好狠毒的心肠。
听说夕娘曾经也对齐氏下过药,不过是将药熏到身上罢了,日积月累,齐氏那孱弱的身子就受不住了。
杨敏颜的父亲做这个知府,可是没少动心思。这些阴毒的玩意儿,他都弄得来。西北那边,还不知是什么景象。
晴姐儿捏着那一小包粉末,心情复杂无比。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难道从前姨娘要做的腌臜事,她现在也不得不做吗?
崔妈妈搀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在她耳边说道:“小姐,事情都到了这个关头,您还在犹豫不成?这样好的亲事,您都不愿意吗?您想一想,若不是齐氏自私。您怎么会替九小姐挡灾。现在保定府人人都说您是个不祥之人,还有谁愿意跟您结亲的?”崔妈妈对齐氏的恨,倒是并没有随着齐氏的死而消减。
晴姐儿眯着眼睛说道:“姑姑说的这些,我都是知道的。只是,我要是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情,断人子孙,会不会遭报应?”
崔妈妈不由得冷笑一声,说道:“小姐,您真是多想了。依我看,九小姐那才是遭了报应!您有舅老爷照应着。这事准成得了。”
晴姐儿沉默了起来。
快到门口的时候,晴姐儿甩开了崔妈妈的胳膊,道:“姑姑,我想去跟姐姐说两句话。”
崔妈妈木然地点了点头。
此刻晴姐儿坐在张令曦和齐扬中间,如坐针毡。
“两位姐姐说得对,小姨母一定会没事的。”晴姐儿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对张令曦说道:“姐姐,今天我听小姨母说,要给赵泽哥哥相看一门亲事。我听她说,似乎是在元家和王家之间。举棋不定。元家似乎更门当户对一些,可是王家的姑娘,又更合小姨母的眼缘。”
果然已经相看了几家,这就要定下来了。
齐扬着急地起身。被张令曦死死按了下去。
晴姐儿的余光瞄到,忙装作饮茶的样子。她就是过来在齐扬面前卖个好的,齐扬跟赵泽走得近,她是看在眼里的。
“姐姐觉得哪个更合适,小姨母还让我来问你呢。她打算改天去青川观,跟两家太太约好了见面。问姐姐要不要同去,帮着相看相看。”晴姐儿说着,话音未落,只听得齐扬大喊了一声。
“曦姐儿要去的!她最爱管这种闲事,正好我也要去青川观办事,就借着赵家的光一同去吧。”齐扬的脸拉得老长,闭着眼睛都知道她是不高兴了。
“恩,我也好奇,想帮着敏娘看一眼,到时候咱们一同去吧。我让她们到时候备好马车。”张令曦按着齐扬的手,不让她动弹。
“我也这样想,去了青川观,正好为小姨母祈福,求上苍佑她早日康复。”齐扬虔诚地双手合十道。
“那就这么定了,等着去的时候,一定要喊我。”齐扬一刻都坐不住了。“我先回去了,曦姐儿,咱们改日再聊。”
张令曦松了手,将齐扬送到院门口。
回去的时候,晴姐儿也跟她说道:“姐姐,今日我觉得特别乏,就先去休息了。”
“去吧。”张令曦不疑有他,笑着看晴姐儿回了自己屋子。
张令曦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眼看着时间还早,却不知道干点什么。
齐鹿鸣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本来每天都过来烦她的,今天却一直不见他。
殊不知,齐鹿鸣正躺在床上睡大觉呢。
在张令曦那里待到差不多天亮才走,又跟着师傅练了好一会儿,累的倒头就睡。
梦里头,张令曦嫁给了他,相夫教子,还对着他笑,他都舍不得醒过来。
齐鹿鸣不在,刘越是个常年失踪人口,张令曦翘首期盼起显哥哥来。
关于显哥哥的那些传言,张令曦也耳闻了一些。还是齐霁回来的时候,姐妹们凑到一起谈论到的。
一直不知道真假,张令曦想亲口问一问刘显。
不过这种事情,哪里好意思开口。
张令曦径直去了老夫人那里,一般刘显进府之后,都是陪着老夫人下下棋练练剑。
可惜不在,张令曦失望地四处张望了一番。
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耳聪目明,心里也明白着呢。
她老人家跟身边的成嬷嬷用一样的眼神看着张令曦,看得张令曦直觉得臊得慌。偏生两个人还不说话,只是这么看着她。
张令曦尴尬地咳了一声,问道:“外祖母,显哥哥他今天没过来吗?”
老夫人摇了摇头,道:“我看他要是不来,是不是你以后也不来外祖母这里了?”
“哪有。只是每次过来,显哥哥都在,我便顺嘴问一句罢了。”张令曦扭捏地答道。
老夫人和成嬷嬷相视一笑,显然是对张令曦说的顺嘴问一句,是一万个不信。
张令曦过去给老夫人捶腿,道:“您的腿夜里还疼不疼?我从霍大伯那里学了个揉腿的法子,要不今天我就睡在您这儿,夜里您腿觉得寒了,我就帮您捏一捏。”
张令曦手法轻柔,说话时声音也不高,老夫人很舒服。
可老夫人就是一笑,让人捉摸不透。
直到天快黑了,刘显才到了老夫人那里。
张令曦自己都没觉得,她看见刘显,眼睛都亮了。
老夫人和成嬷嬷都明镜似的,刘显也看了出来。
等着刘显跟老夫人说完了话要走,张令曦突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