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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存惠堂,齐氏和梁氏问了安。
老安人倚在榻上,没什么精神。见两人来了,勉强点了个头,一脸困倦之意。
为了曦姐儿和晴姐儿的事,她大动肝火,身子一下子就垮了似的。
晴姐儿让范云芝教养成那样,是老安人没有想到的。看范云芝生的两个庶子,还是有些模样的,尤其是浙哥儿,连老太爷提起都赞不绝口。
谁知道晴姐儿是个这么让人糟心的。
要不是为了给曦姐儿挡灾,怎么会让她进门。范云芝打的主意齐氏不知道,难道她这个老婆子还不知道吗?内宅里的手段,她经得多了。
偏杨氏那个蠢笨的,还替晴姐儿说项。一次两次也罢了,次数多了,由不得老安人不怀疑。
范云芝的心眼不少,杨氏这种直肠子的人跟她来往过密,不是好事。
等着什么时候,她非得敲打杨氏一番不可。
再说晴姐儿抢了曦姐儿衣服穿这事,究竟是谁传出来的,有什么目的,老安人还没有查出来。
好好的,曦姐儿怎么会进正安苑呢?齐氏难道没有告诫曦姐儿不得进正安苑?
听说曦姐儿是被老五抱过去跟晴姐儿玩耍的,老五怎么这么糊涂?这不是明摆着给有心人机会么?
老安人让这内宅之事弄得一点心气儿都没有了。
老安人身边的大丫鬟翠姗先给梁氏这个双身子的看座,复又伺候着齐氏坐下。
两人围在老安人身边,均是有些焦虑不安地打量着老安人。
“媳妇瞧着老安人精神不佳,是不是夜里睡得不好?”梁氏问道。
齐氏也说道,“这几天天气变得快,母亲您保重着自己的身子,别总是劳心。”
老安人看到她们一脸关心,强打起精神,笑着跟二人说话。
老安人只是问了问梁氏的身子好不好,胃口怎么样。
梁氏垂首答了,抬起眼皮劝道,“老安人先休息一会儿,再跟我们姐妹说话吧,我们就在这儿候着,您什么时候醒了,想说话了,能一眼看见我们。”
老安人听了这话,笑了起来,“你呀,当哄孩子似的哄我。”
梁氏腼腆地低头道,“媳妇是心疼老安人。”
老安人心情好了些,精神头也有了。她又拉起齐氏的手说话。
对梁氏,老安人可从没有这么亲厚过。梁氏一边看着,早就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没有半分妒忌,老安人觉得梁氏心性还是好的。
跟齐氏说话就更随意了一些,问问晨姐儿的亲事,再问问曦姐儿的事,不一会儿话头就到了晴姐儿身上。
老安人将杨氏的话一字不落地告诉了齐氏,又问齐氏的意思,道,“你看要不要将晴姐儿接到我身边,我亲自教她规矩,省得别人说咱们张府出来的姑娘没个规矩。”
老安人是一面说着,一面看齐氏的反应的。
她隐隐觉得晴姐儿那事跟齐氏是脱不了干系的。张府不希望晴姐儿过得好了,除了齐氏,她想不出别人来。
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事是齐氏刻意为之的。
就算是齐氏刻意为之,也不过是借了晴姐儿的不懂事和贪心了。说到底,还是晴姐儿没有教养好,才出了岔子。
齐氏没想到老安人会这么说。
杨氏跟她有嫌隙,偏帮着外人,她不觉得奇怪。可是老安人竟然将杨氏的话告诉她,又是何意呢?
难不成是想她们妯娌之间闹起来?
齐氏疑惑地看着老安人,想看出些什么来,可老安人偏偏是平常表情,还是一副推心置腹恳切的语气。
梁氏也觉出了不寻常,不解老安人的意思。
齐氏无意被牵扯进这些纠葛里,道,“母亲若是想接她过来,那我就吩咐下去,让宝乐每日带着晴姐儿来您这里晨昏定省。只是又要劳累母亲了。”
梁氏也道,“老安人最心软不过的人,宁愿累着自己,也要教养好子孙。”
老安人沉吟了一会儿,道,“既然如此,就让她每日都过来吧。”
看齐氏坦坦荡荡的表情,老安人一颗心安了下来。齐氏还不会做这些不上台面的事。
晨昏定省,那岂不是日日都要见到了?
齐氏心中一动,说道,“我家中二哥娶亲,我想回去帮个忙,也是将曦姐儿带回去看看。”
这样,多走上几天,想来也不打紧。
正好有时间,好好筹划一下她想的那件事。也可以暂时避开晴姐儿,齐氏唯恐曦姐儿被抢了衣服心里有疙瘩。
带她出去走走也好,曦姐儿平素就爱四处乱跑,谁都拦她不住。
借这个机会,也让二哥见见曦姐儿。
她二哥齐贤樽是个闲云野鹤不拘小节之人,年逾不惑尚未娶亲,旁人都道他有先太爷的遗风。
先太爷当年娶了妻室,不到两年有了儿子,之后便出家了。
别人这样说齐贤樽,他听见也不过呵呵一笑,并不恼怒,反而开始找大慈阁的师父日日讲经去,倒坐实了这说法。
如今二哥竟然要娶亲了,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惹得二哥这样的人动心。
齐氏是一定要回去的,别人怎样她不管,二哥好那便好。
一向不讨母亲喜欢。齐氏跟二哥关系最好,当年她跟张延远暗生情愫,第一个察觉的就是二哥,最尊重她心意的也是二哥。后来她嫁给张延远,二哥不顾母亲的责难,将她背上花轿,圆了她得心愿。
老安人对齐氏这个二哥印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