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月光幽幽,宁朝醉的神色十分清冷。听到此处,也未有动容:“你说你真心与我相交。我倒要问一句,为何三个月后,你才来见我?”
“我……”玉无忧苦笑道,“我是玉无忧时,已经被冠名为京城第一美男子,追求者众。如今已是英国公世子,你可知我每次出门,都仓惶如鼠?我已经对你不起,又怎么给你带来不妥?”
宁朝醉是聪明人,他心知这并不是真正的答案,但是玉无忧肯费心与他解释,心中的气闷便散了三分,走过来坐在玉无忧的对面,说道:“如今怎么不怕给我带来不妥了?”
“自然是因为……我定亲了。”玉无忧的唇角勾了勾,顿时显出三分讥讽。他五官生得女气,偏偏眉眼放肆狂纵,一露讥讽,便显得邪魅不已。落在周围伺候的下人眼中,纷纷觉得心头颤动,几乎不敢直视。
宁朝醉已是看惯了他的容颜,此时也觉得惑人,他微微别开眼,指了指桌上的酒坛:“从哪里骗来的?”
“从灵慧郡主那里。”说到这里,玉无忧唇边的讥讽顿消,而是挂了三分兴味,“她实在是个聪明有趣的人。”便将如何算计了两坛酒水的事,与宁朝醉道来。
宁朝醉闻言,想起从前见过的女子,不由得也是淡淡一笑。这笑意在他眼底一闪即过,却只字不提,对下人招手道:“取酒杯来。”
他也想尝尝,令玉无忧巴巴提着来请罪的酒,究竟多么美味?
不多时,两只薄壁晶莹白瓷杯呈上来。玉无忧启开封口,素净双手抱起坛子,倾倒出酒液。顿时,淡青色的酒液汩汩而出,飘散出馥郁的清甜香气。
“竟然是青色的!”倒出酒水,玉无忧面露惊讶。
宁朝醉抬头瞧他:“你不知?”
玉无忧摇头:“我只知道她藏了好酒,使诈骗来两坛,并不曾尝过。”执起酒杯,与宁朝醉轻轻一碰,便按捺不住送往唇边,急急抿了一口。顿时间,喟叹出声:“郡主不曾欺我。”
“往常她也使人送来过好酒,与这一杯相比,当真逊色几分。”宁朝醉抿了一口,不由也目露讶色,心中暗道。
未几,下酒菜也送上来。两人就着月色、好菜,一起品着好酒。间或打几句机锋,很快冰释前嫌,又成为知己之交。
“我猜测,她那里藏着的好酒,不止这一种。”玉无忧眯起细长的眼睛道。
宁朝醉抬头瞧他,微不赞同:“你不要欺侮小姑娘。”
“怎么称得上欺侮?”玉无忧说道。抿着美酒,忽而眼神一晃,心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主意,立时低低笑了,“如果与我定亲的人是她……再向她讨酒,可算不上欺侮了吧?”
宁朝醉愕然,拿着酒杯的手一晃:“你说什么?”
“我总归要娶妻的,何不娶一个最合我心的?”酒意上头,对着知心好友,玉无忧毫不提防,吐露出心中最真实的打算:“灵慧郡主与我身份相当,人生得美,又能干……她很能干,你知道吧?无忧酒楼最近的新点子,可都是她一手策划出来。她又灵巧,酿得一手好酒,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为我量身打造……”
“啪!”宁朝醉摔了手中杯子,脸色铁青,站起身来:“来人,将这个登徒子打出去!”
一转眼,就被丢出大门的玉无忧,浑身狼狈,看着面前闭紧的大门,面露愕然。
次日一早,涂菲媛简单收拾了随身的东西,打成了包裹。又叫阿俊也收拾了,吃过饭便告别了涂老头和李氏,往京里去了。
涂老头和李氏站在大门外,目送两人携手离去,脸上直是欣慰又骄傲。
“咱们家媛媛,真是好样儿的。”涂老头欣慰地道。
“不比大海差。”李氏满眼骄傲。
等到小孙女儿和阿俊的背影不见了,两人才转过身。
才一转身,便看见阿皎就站在身后,满眼落寞。李氏重重“哼”了一声,昂着头就往里去了。阿皎的手指紧了紧,低头跟在后头,也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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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安慰,我好多了,真的!
爱你们=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