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中毒便罢了,于阿课干?涂菲媛见他攀扯阿俊,顿时不高兴起来。
“涂姑娘,你可记得上次我们单独谈话时,我对你说的话?老周可不曾骗过你。”周监正肃容说道。
他不提这茬就罢了,既然提起来,涂菲媛免不了要同他算旧账,当下冷哼一声道:“不曾骗我?那白玉扳指也不曾骗我了?”
周监正顿时一噎,脸上现出尴尬之色,随即咬了咬牙,狠心说道:“涂姑娘不妨听老周一言。待老周说罢,若涂姑娘觉得不好,不妨叫沐神医再给我身上加三分毒?”
“也好。”涂菲媛想了想,便独自走进门,并关上了门。
她与周监正本来也没仇,不过是弄了个陷阱奚落他,既然他已经被沐神医修理好些时候了,倒不妨给他个台阶,叫他就下来了。
“有什么话,你说罢。”涂菲媛道。
四下无人了,周监正的面上反而带了两分犹豫与躲闪,好一会儿才定了神:“有件事,涂姑娘恐不知情。不知涂姑娘可还记得,那次血染涂家院的事?打头一人被我擒走了,却并没有死。我将他囚住了……”
“你为何不杀他?”涂菲媛闻言,立时面色变了,漂亮的眸子里带了两分怒意。她记得祁朗等人对那场战事的描述,端的是奇异诡秘,非常人所能面对。这样的人,连麻一都斗不过,周监正凭什么敢将他囚起来,而不是杀掉?
周监正的眼中露出一丝尴尬,道:“总之,我囚他的法子,也不是常人能想象的。这回我身体受了重创,只怕对他的封禁要减弱。所以我想请涂姑娘对沐神医说一声,快些将我身上的毒解了,我要回去检查那人的封印。”
涂菲媛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甩手转身打开门,对门外头说话儿的沐神医道:“干娘,给他解毒。”
沐神医见涂菲媛进去时还好好的,面上带着笑意,才一转眼的工夫,就变得这样面罩如霜,不由得大怒:“可是他威胁你了?”
“并没有。”涂菲媛连忙拦住怒冲冲的沐神医,忍住心下怒意,对沐神医说道:“他有些要紧的事情等着做,干娘快些给他解了毒吧。说起来,这件事是我莽撞了,本不该如此戏弄人。”
沐神医顿时有些好气,指着她道:“你何时这般心软了?若非他偷盗你的酒,如何会有这一遭?莫不是他威胁你?你可不要替他瞒着!”
“没有此事,干娘且信我。”涂菲媛低低说道,“干娘,你先给他解毒,解得彻底一点。回头这件事,我与你细说。”
沐神医听罢,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那好吧。”便转身去药房里寻了解药,给周监正服下了。
“多谢沐神医,多谢涂姑娘。”周监正服下药不久,脸上的青黑便去了三分,知是毒药已解,因而诚心实意地感谢道。也不久留,下了床便往外走,“老周还有要事在身,改日再来登门道谢。”
沐神医看他的眼神很不善:“不送。”
“他方才在里面对你说了什么?”等周监正走后,孟庄主便问了出来。
涂菲媛想了想,摇了摇头,到底没有提起:“倒没什么。不过是我看着他是一官儿,又接了什么任务,做不完要被皇上骂的,便放了他。”说完,拉了沐神医的手,笑着指向阿俊提来的酒,“上回送来的酒,干娘喝完没有?我又送来几坛,干娘尝尝口味如何。”
孟庄主和沐神医见状,没有多疑,拎着酒去尝了。
在紫霞山庄消磨了一阵工夫,涂菲媛又叫沐神医给把了脉象,问明白为何还没来月事,以及沐神医说最多三个月也来了,便笑着携阿控去了。
路上,阿俊问起来,涂菲媛见四下无人,便道:“你叫麻一出来。”阿俊脸上露出诧异,便叫了麻一出来。见到麻一,涂菲媛把事情说了一遍。
才说罢,只见麻一脸色大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很有妨碍?”涂菲媛见麻一色变,不由得也心中一紧。
麻一的脸色难看得厉害,充满担忧地看向阿俊,低低地道:“那老东西,乃是月圣教的三长老,本事极是厉害的。既给他活下来,又如此疏漏……”
话到此处,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起来。
阿俊最先反应过来,握了涂菲媛的手,说道:“媛媛不要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跑得可快了,力气又大,媛媛还不相信我吗?”
反被安慰了的涂菲媛,抬眼看着阿俊晶莹润白的脸庞,心头涌动着酸酸的暖流,虽然仍旧担心不已,却柔声说道:“嗯,阿俊一定会没事的。”口里如此说着,心中却暗暗想道,倘若那银袍人当真跑了出来,危害到了阿俊,她叫周监正以命偿命!
“涂姑娘也不必太担心。”麻一定了定神,也安慰起涂菲媛来,“皇后娘娘说过,小主子的命运坎坷,乃是天定。十六岁之时会有大劫,若度过便一生无忧。”
麻一的意思是,阿狂年才十四岁,虽然有惊有险,却没有性命之忧。
涂菲媛听懂了,心中稍稍松快一分,到底觉得沉沉的。心中隐有所觉,命运仿佛无可抵挡,该来的总会来的。
一眨眼,两年的时间过去。
两年中,倒也没有什么出什么大波折。仿佛涂菲媛就是预言中阿俊的命定之人,自从跟在她身边,除却刚开始的一段煎熬,竟是一帆顺水。
十六岁的阿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