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俊后来走出去晕倒,方向是北边,难道他的家是北边?后来晕倒,究竟想到什么,给他的意识带来如此大的冲击?
阿俊的身世不简单。涂菲媛的眼神闪了闪,从月亮上收回来,转身走到门口,朝里面说道:“爷爷,他的伤口怎么样?”
“奇怪。”涂老头纳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他两条腿上都没有伤,一点儿也没有,就连疤痕都没有。”
李氏的声音随后响起:“我明明记得他就是这里受伤了,咱们早上给他上药还看见了的,一块黑色的大血痂,硬邦邦的,明溜溜的,吓死人。怎么不见了?”
什么?阿俊的伤口不见了?涂菲媛微愕,随即心念一动,问道:“奶奶,你看看阿俊身上,其他地方有伤吗?伤痕、伤疤什么的?”
里面,涂老头和李氏解开阿俊的衣裳,摸索他前胸后背,又褪下他的裤子前看后看,然后纳闷地道:“真是奇怪了,你究竟是不是阿俊?怎么身上干干净净的,一点儿伤痕都没有?我家阿俊的身上,可是有着许多伤疤的。你怎么没有?”
“奶奶,我是阿俊。”阿俊娇娇的声音响起。
这副容貌,这副嗓子,普天之下,除了他还有谁?再没可能被假扮的了。李氏也只是纳闷,并不是就怀疑他是假的。毕竟,这也太邪乎了。
“可能他的体质就这样吧。”门外,涂菲媛的心中也很诧异,却没有觉得邪乎,臭小子身上的秘密无数,她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就像有的人受了伤不容易止血,阿俊的身体就是痊愈得快,这也是他的福分。”
“这可真是福分了。”李氏说道,把阿俊的衣裳穿好,涂老头则给阿俊把裤子提上,说道:“好孩子,天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阿俊点了点头,走出屋子。来到门外,看见站在门口的涂菲媛,便往她的身前走了一步,盯着她的脸庞,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有清亮的东西闪动。
涂菲媛后退一步,瞪他道:“干什么?”见他眼底的清亮东西不散,抬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回去睡觉!”
“哦。”阿俊眼中的清亮散去了,摸了摸脑袋,抬脚往屋里去了。
涂菲媛直等他进屋关上门,才忍不住悄悄嘘了口气。一个十三四岁的臭小子,还喊过她娘呢,她怎么就……都怪他长得太漂亮了,浑身妖孽气息,天然勾人。涂菲媛在心里暗暗念了十遍“小屁孩”,才把有些异常的心跳压下去。摇了摇头,进屋跟爷爷奶奶歇下了。
次日一早,涂菲媛早早起了,先敲开阿俊的门:“醒了?给你纸和笔,把你昨天画的那个人,再画一遍。”把纸张铺在床上,又把一块黑炭条条塞给他。
磨墨太麻烦,涂菲媛这会儿没耐心和工夫教他,便从锅底下拾了一块烧焦的柴火,递给他用。阿俊接过来,捏着黑炭条条,弯腰沉腕,开始画了起来。
涂菲媛瞥了两眼,见他画得认真,便没再看,转身出去做饭去了。
饭做到一半,涂老头和李氏便起了:“赶紧吃过饭,去老三家看看玉儿。”
“唉!”涂老头叹了口气,跟在后头走出来。
“阿俊哪?过来,奶奶给你梳头。”李氏拿了梳子,站到院子里,喊了起来。
不一会儿,阿俊走出来,自觉搬了小凳子到李氏身前坐下,等着李氏给他梳头发。
“奶奶今天没空儿,就不给你梳久了,还按照昨天的给你梳,好不好?”李氏口里问道,手下却没停,只按照昨天的发式梳了起来。
阿俊虽然喜欢李氏拿着梳子在他的发间耙过,传来的麻酥酥的感觉,但是李氏心情不好,他看得出来,便乖巧点头:“好。”
李氏给阿俊梳着头发,口里问道:“媛媛哪,他的伤都好了,还要扮孟家小姐多久?”
“今天就不扮了也行。”涂菲媛一边往锅底下填柴火,一边说道。之前给他扮成大家小姐,一来是为了躲避捉他的人,二来他受着伤,有伤做借口,躲起来不见人却是便宜。如今既然好了,料得没人捉得住他,再扮下去就没意思了。
李氏听了,手中的动作便停下来:“哎哟,那我是继续给他梳头发呢,还是就打住了?”
她倒是喜欢给阿俊打扮,他长得俊,把他打扮成漂亮的姑娘,着实有成就感。只不过,想了想,李氏把他的辫子打散了,说道:“那就不梳了。咱们家阿俊,还是原来那样好看。”
阿俊生得好,往他脸上涂脂抹粉描眉,就是损他的颜色。每到晚上,给他擦脸的时候,见到他原本的那张脸庞,李氏都觉得可惜。
“奶奶,我害羞了。”阿俊仰起头来,眨着眼睛,看着李氏说道。
李氏愣了一下,随即忍俊不禁:“你害羞了?怎么害羞了?脸都没红,害羞什么了?”
“你夸我,我害羞了。”阿俊仰着头说道。
“好,好,你害羞了。”李氏听着他娇娇的声音,沉重的心情也不禁轻快一分,给他梳了一个男子发式,一边口里说道:“媛媛啊,你都教的阿俊什么啊?半懂不懂的,害羞不害羞都不知道,说出来真笑人。”
涂菲媛心里暗道,他真半懂不懂吗?他那样聪明的人,什么都是一学就会,这样简单的事情怎么会不懂?只怕是故意装得不懂,哄李氏开心的。口里却道:“我知道了,等我得闲了再教他。”
不多时,涂菲媛烧好了早饭,端到桌上。一家人吃过早饭,涂老头和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