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栎被他握着手腕,挣脱不开,在雨里胡乱地踢着蹦着,地上的雨水溅起来,两个人裤腿都湿淋淋。
“你再蹦我弄死你。”宋望咬牙切齿地说了句,停了步子,一只胳膊伸过去,直接夹着他就往车边走,夹着有些吃力,走两步他紧蹙眉头抱着他,到了车边,一开车门,扔了进去。
江栎“砰”一声跌进去,撞得头晕眼花,随后上车的宋望,直接踩了油门,回家去。
除了程思琪,两个人都湿淋淋,停了车,宋望又直接拉开后座门拽出江栎,两个人扭着进家门。
“上楼去,回房间睡觉!”程思琪关了门,就听见宋望咬牙切齿的这一句。
“你有病吧你管我!”江栎和他唱对台戏,程思琪还来不及说话,宋望直接又扯了江栎,一路拖着麻袋一样地拖到他房间,扔进去,“砰”一声关了门。
闹了这一遭,他简直抑郁得气血翻涌,伸手在眉心按了按,往自己房间去。
程思琪也没什么心情吃饭,跟着上了楼,一进房间,就听见浴室里哗哗哗一阵水声,宋望已经在洗澡了。
程思琪坐床边发了一会呆,眼见他出来,神色抑郁,仰头朝着他笑了笑。
她笑容里带着些讨好的意味,宋望愣了一下,登时又无奈,伸手在她头发上揉了揉,温声道:“我没事。”
“不生气了吗?”程思琪松了一口气,抿唇道,“以为你还生气呢。他一向都口无遮拦的,什么事解释清楚不就好了吗?”
“没什么好解释的。”宋望淡淡道,擦着头发,坐床边。
“宁姐是谁?”程思琪看着他,问了一句。
“宁姐?”宋望侧头看了她一眼,眼见她紧紧抿着唇,一本正经,眼神里还带着点警惕和忐忑,一时间,突然想起了江栎的胡言乱语。
可程思琪似乎甚少紧张他,也就被邵正泽哄骗那一次。
宋望擦着头发,略微想了想,漫不经心道:“一个女人。”
呃……
她当然知道是一个女人,程思琪审视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应当是不乐意说,一时间,也不好意思问了。
她眉宇纠结,宋望看一眼又觉得不忍心,拿着自己擦头发的毛巾在她头发上胡乱地揉了揉,笑眯眯道:“是不是吃味了?”
“我相信你。”程思琪抿唇笑一下,看着他。
“没意思。”宋望扁嘴搂上她,湿漉漉的头发蹭着她脸颊,撒娇道:“琪琪呀。”
“干嘛!”程思琪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哭笑不得,伸手揉着他头发,叹息道,“你说你这脾气能不能改一改?你对江栎稍微有点耐心,也不至于闹得这么严重。”
“改什么?”宋望舌尖撩着她脖颈的肌肤,“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你是你,和他们都不一样,我对你当然有耐心,可是我耐心有限。”
“他年龄也不小了,要面子的。”程思琪循循善诱,“而且,他也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江昊成的事情,你事先知道吗?不该瞒着他的,毕竟那是他们的爸爸。”
“爸爸这种东西,有时候有等于没有。”宋望淡淡地说了一句。
程思琪一愣。
她突然想起了宋望的爸爸,也想起了宋望和江栎的妈妈。
印象中,青城人口耳相传里,宋望的爸爸是因为婚外情被他妈妈杀害,她的妈妈紧随自杀,留下了年幼的他,还亲历现场。
他的妈妈楚香兰和江栎的妈妈楚香君是姐妹,同样为了男人背弃父母,抛却一切,却同样落了挺凄惨的下场。
再算上她,除了林凯,她根本连她爸爸是谁都不知道。
这么多年,她没有再问过程瑜,其实觉得自己以后也不会问,爸爸这个称谓,其实对她来说,也一直等于没有的。
宋望将她抱紧一些,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此刻的他其实挺脆弱。
“你说的没错。”程思琪在他耳边道,“可是你都不觉得,这只是你的想法吗?你是你,江栎是江栎,蔚然是蔚然,也许你觉得他们的爸爸是咎由自取,可毕竟,他们是独立的个体呀。他们和你的想法可能不尽相同,也可能完全不同,这样被瞒着,肯定不舒服的。”
“我也就早上才知道。”宋望声音里有些委屈,抬起脸看她,“怎么你对他们这么好,别说了,我不想听。咱们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那混小子回来了,你说要补偿我的。”
“不是因为你吗?”程思琪捏着他的脸笑了笑,“我知道你关心他们。你关心谁我就关心谁,可以说清楚的事情,真的没必要由着他们去误会,误会有时候会酿成悲剧。”
宋望一贯嘴硬心软,前世的她,就是被他以爱之名狠狠推开,他凶起来真的凶,饶是自己,都信以为真不敢靠近,更何况江栎呢。
江栎和江蔚然都没什么社会经验,不怎么识人,听到两句风言风语回来质问责难,其实再正常不过。
也正因为他气势汹汹地责难了,才说明他毫无心机,想要一个答案。
“再捏一下。”宋望一脸荡漾地看着她,明显根本没听她说话。
程思琪无语,他又将自己一张俊脸往她手心里送,“捏啊,再捏一下我的脸,挺舒服的。”
主要是亲昵,他觉得她这个动作非常亲昵。
程思琪白了他一眼,伸手过去,拧着他的脸,重重地撕扯了一下。
“嗷!”宋望差点跳起来,捂脸道,“你谋杀亲夫啊!”
“你都没听我说话。”程思琪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