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到底怒火中烧,挺直脊背质问道:“你背叛了妈妈?你不是一直自诩正直清高,怎么做下那么不要脸的事?”
“啪!”
顾市长直接扇她一巴掌:“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置喙?你什么时候回京的?怎么和刘永砚混到了一起去?!”
关键是,还改名换姓,摇身一变成了刘家人。
“你能和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连野种都生下,我为什么不能和刘永砚!我想跟谁就跟谁!”刘子琼捂着脸,呵呵冷笑。
顾市长看着她,又扬起一巴掌。
当年他不到三十,除了爱情,所有一切正是春风得意。
在事业和感情中间左右徘徊,最终选择了爱情,他从二楼窗户跳下去,翻过铁门,一瘸一拐去找程瑜。
程瑜不在,家门紧闭着,他们一家三口无影无踪。
他站在她们小区里失魂落魄,他没想到,他想私奔都来不及,他原本想,带她去一个没有人能找到他们的地方。
老爷子的人很快找到他,将他强行带回去。
他一蹶不振,昏昏沉沉十多天,被老爷子抽了几鞭子,最终,又若无其事爬起来,行尸走肉一样生活。
就因为门第观念而已,古板的父亲用尽一切方法阻隔两人。
他多恨,却无能为力。
当年的他除了一腔为国为民的热血,其余一切都要以顾家为资本,他是顾家人,才可保青云直上。
老爷子多了解他,没了爱情,就给他仕途。
他从政府秘书的助理一路往上,三十岁,就身居要职。
他没想过结婚,最终还是败给了老爷子,或者说败给了那个女人,正是顾青媛和顾青伦的母亲。
他在政府酒会上被灌醉,在老爷子默许之下,稀里糊涂要了那个女人。
没多久,她怀里顾青伦。
他这一生的每一步,总是百般顾忌,每一次冲动,都是因为程瑜。她,想着抛却一切带她走,却被她抛下,因为她,纵容自己喝醉,却给了别的女人可趁之机,因为她,抛却所有道德理智,痴缠厮守。
说好不顾一切,却又被残忍地再一次抛下。
他爱上了一个傻姑娘,她能不顾一切生下他的孩子艰难度日,也不愿意待在他身边毁他生活。
只可惜她从来不知道,有她的人生,才是他一直想要的。
不是什么平步青云,也不是国泰民安,他人生最初的理想抱负都是狗屁,早在他第一次跳下二楼的时候,他就决意一生要她。
她带着他的女儿先后跟了两个男人,却都不是他。
直到现在,她还以为,这一切是为他好。
他们的女儿,被那个女人的女儿,称呼为野种……
眼前这孩子也不知道,他这一生,就和她妈妈有过两次夫妻关系,都是在他烂醉如泥的时候。
顾市长看着咆哮的刘子琼,举在空中的一只手抖了抖。
“你打啊,你打死我算了,打死我去找你的野种女儿!”刘子琼也有点失去理智,失声尖叫。
“滚!”顾市长收手指着门,“我没有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儿,滚!”
他倏然暴怒,一声吼让刘子琼瑟缩一下,豆大的泪珠从她眼睛里滚落下来,她弓腰大喊道:“滚就滚!你别后悔!”
话音落地,刘子琼泪流满面转身跑了出去。
她身后,顾市长气得重重喘气。
“您消消气。”边上一直不敢吭声的助手也被吓得不轻,忧心忡忡道,“青媛小姐刚回来,发生那样……那样的事,许是被人设计也难说,说不定正想找您诉苦呢,这下……她好像很伤心。”
“由她去。”顾市长坐在椅子上,气急败坏。
助手不敢吭声,抬眸看向门外,刘子琼一路跑下楼,摔门而出,泪水糊了脸,她一直跑,也没注意到路边不远处,停着一辆无牌照小轿车。
她泪眼朦胧地跑着,一边恶狠狠地诅咒着程思琪,一边咬牙切齿地诅咒着顾市长。
她到底有怎么样一对父母,不要脸,都不要脸!
“砰”的一声巨响划破夜空。
刘子琼整个人被疾驰而过的小车直接撞飞,不放心跟下来的顾市长了愣了愣,大喊一声“青媛”,快步朝着她落地的方向跑去。
目光和倒车的男人短暂接洽。
来不及追车,他跑过去查看刘子琼的伤势。
鲜血糊了一脸,刘子琼已经没了呼吸,顾市长手指一抖,抬眸朝发动逃逸的车子看了一眼。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见他的脸,咬咬牙,突然倒车。
“砰”的一声巨响又骤然响起,顾市长被撞飞出七八米,头着地,流了一滩血,司机远远看一眼,车子疾驰而去。
一转眼,消失在苍茫一片的夜色里。
时间是晚上十点钟。
宋家。
抱着程思琪洗了澡,将她塞进被窝里,宋望靠在床头,抬手腕看了眼时间。
“几点了?”边上的程思琪问。
“十点。”宋望帮她掖掖被角,含笑道,“是不是还不困?不困的话我们可以做点什么。”
“什么啊。”程思琪瞪他一眼,“前三个月不行的。”
“一起不行而已,”宋望抿唇笑了笑,俯身亲她嘴唇,诱哄道,“其实你帮我做还是可以的。”
“我才……”程思琪正说话,宋望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离开程思琪嘴唇,拿手机看了眼,笑着道:“我出去接,你先睡。做游戏的事情一会再说。”
“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