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身后多了个异性,虽然只是个女娃娃,那也是某种信号的开端,不是么?
女人与女孩一窝蜂地盯着瑞王这一朵大花儿,纷纷扰扰,各种偶遇和媚眼,围绕着他。
瑞王轻轻一甩袖子,把靠上来的魔女们弹出七八十米远,再牵着小狐狸的手走远。
魔界其他三个王听说了,都携带各色美女飘来看热闹,其中有个王,还特意带了一只拖着大尾巴的半妖。
瑞王举着酒杯,拒绝了一切调戏,他摸着小狐狸的头,把她抱在怀里:“她是本王的女儿,你们可不要吓坏了她。”
小狐狸心中,莫名的就酸涩得发痛,她很想说不是。
瑞王却似乎自言自语,又似乎在问小狐狸:“小狐狸,你说,是么?”
他的声音很好听,响在耳边像要沁入心田,小狐狸就沉醉在他温柔如风的微笑里。
她点了点头。
宾客散尽,小狐狸落寞地坐在大厅正中,认真地擦拭着瑞王的剑。
在他看来,她是个孩子。
小狐狸心中甜甜蜜蜜的,又有些发苦。
瑞王问她那会儿,她其实很想说不,但是在他清澈如水的眼神里,她不敢去窥视自己的内心。如他所愿的,她点头。
小狐狸不愿意让他在别人面前难堪,就不会否定他。
她也说不出来。
她是一个半妖,她还是一个小哑巴。
葵花半梦半醒的,脑海里还在浮现瑞王大魔王从大门进来的时刻,他身着浓烈的紫色,头发束起来,一点都不像魔族的奇葩审美,他看上去整洁干净,甚至有一点柔弱的书生气息。
他逆着光走进门,在低头拭剑的半妖面前蹲下,揉了揉着她的头发,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微笑道:“乖孩子。”
葵花就看见小狐狸仰头对他天真地笑,听见她在心中说难受。
她也莫名其妙的就心痛起来,就像喝了陈醋,密密麻麻的酸楚弥漫了全身。
那么痛,那么苦。
葵花就忽然醒了过来。
一池莲花都谢了,干枯的枝干光秃秃的,或是指向天空,或是垂入水中,已经初冬。
葵花沉睡之前,还能看到莲子初成,莲花还在,一梦竟然有了好几个月。
白瓷小水缸的睡莲还开得娇艳,直径似乎还大了两寸,气候的变化都改变不了它。
和尚还在打坐,似乎到了入定的状态,一动不动地,就在旁边,周身泛着浅浅的金光。
他的眉目如画,还是和初遇之时一个模样,许是他道行高深,能保青春永驻,所以容颜并未改变。
葵花不敢惊扰他,轻手轻脚的进了厨房。厨房之中已经蒙了一层灰,像是许久没有人动过一样。
她开始用法术打扫房间。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和尚默默睁开眼,静静地看着水缸中的睡莲。他修长清瘦的手指,抚在水缸边沿,像是要往睡莲探去,却始终没有伸出手。
等到葵花做好菜,招呼和尚来吃饭时,和尚还是静静的,但是吃了很多,似乎他面前的斋菜是非常美味可口的佳肴。葵花的心情便异常的愉快,和尚不开口说话,她也不觉得尴尬,反正和尚总是这么安静的。
她也习惯了没话找话说,便提起了她睡一觉就过了一个夏秋。
“是三年。”和尚停下筷子,整理好碗,说道。
葵花惊讶到不可置信,明明只是一场梦,并不太久。
和尚便又重复了一遍:“从你沉睡到如今,已经过了三年。”
“大师,我那个妹妹是否来过?”葵花立即想到看上去就不会善罢甘休的穆芙蓉。
时间飞逝,她得了却心愿的任务,却还没有开始。
“来过两次,”和尚回答说,“被贫僧挡回去了。”
顿了顿,和尚又说:“她看上去不大好。”
葵花还没有细细去想,和尚所说的不大好是指的什么。
不多久,穆芙蓉就亲自过来了。
她的身前还有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精神矍铄,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