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华余光朝石桌上的托盘看过去,只见那托盘中有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只白色的小圆碗,还有一叠整齐的白色纱布,不知道乌云究竟意欲何为?如果只是想折磨她的话,只需要最前面的那把匕首就可以了。
密室内的光线,不算很亮,但也不算暗,石壁上的灯槽中有点着火烛。
夭华抿了抿唇,不语,等着乌云自己说清楚今日的具体来意。
乌云在夭华的目光下,不紧不慢地伸手,自己的从衣袖中取出一只白色的小瓷瓶。
夭华继续看在眼里,若非敏锐地察觉出乌云拿出来的小瓷瓶大小与她那夜塞入容觐手中的小瓷瓶略有些不同,险些以为塞给容觐的小瓷瓶被乌云给搜出来了,乌云现在是来兴师问罪的。
“这是解你身上所中的‘软骨散’的解药。”乌云言简意赅,说完后将小瓷瓶朝石床上的夭华一扔。
夭华抬手接,动作间扯动锁在手腕上的粗大铁链,发出一连串铁链撞击的声响,在只有两个人的封闭密室内尤显清晰。
夭华不在意,谁让她自己现在沦为阶下囚了呢,真是好一个风水轮流转,两根手指捏着接住的小瓷瓶摇了摇,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眼,“祭司大人,难不成你突然良心发现,知道自己错了,要放了本宫?”
“你觉得呢?”乌云不答反问。
“那这是?”夭华挑眉,“不知祭司能否解释解释?”
“宫主服下后不就知道了。”不同于刚才的直接,乌云在此处故意打了个哑谜。
夭华笑,把玩起手中的小瓷瓶,“那本宫怎么知道这究竟是真的解药,还是假的解药?”微微一顿,夭华脸上的笑容依稀加深,“如果本宫不服呢?”
“这可由不得宫主你了。不过,我还是劝宫主自己乖乖服下会比较好。”
“若本宫就是不呢?”夭华心中的戒备不觉暗暗加深,不知道乌云究竟打什么主意,一时间竟有些完全琢磨不透。
“看来,关了这么些天,倒是将宫主给关‘愚笨’去了,不再像那夜那么聪明。”
“若论聪明,天底下又有谁能比得上祭司呢?本宫如今可断不敢跟祭司你比较。”
“看来,宫主是确定连这也要我亲自动手了。”
“看来,祭司大人接下去要做的事实在不简单,竟不惜如此‘屈尊降贵’也要服侍本宫吃药,本宫可真是比在魔宫中时还有面子了。”看似没有硝烟,但你一言我一句,仍透着一股唇枪舌战的味道,谁也不退让,密室内的气氛丝丝缕缕凝结。
“如果这就算有面子的话,那待会儿‘服侍’完宫主吃药,相信还会有倍感面子的事让宫主体验体验。”
“哦?那本宫倒有些忍不住拭目以待了。只希望祭司大人千万别说空话,让本宫失望。”
“放心。”乌云薄唇再一勾,不再继续废话下去,抬步就走向石床上面的夭华,在走到夭华所在的石床边后一把扣向夭华捏着小瓷瓶的那只手。
夭华反应敏捷地快速侧身一躲,从石床的另一边落下地去,并反手还了乌云一掌。
乌云轻松地避开。
转眼间,两人在封闭的密室内大打出手,交起手来。
夭华身上的软骨散之毒还没有解,那夜又受容觐体内气血翻涌以致反噬的影响,再加上如今又被关了这么些天,情况已然比那夜更严重与糟糕,更加不是乌云的对手,表面上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大碍的样子不过是故意维持与装出来的而已。而那夜她之所以会乖乖束手就擒,就是因为清楚自己当时的情况,没有任何胜算。眼下,确如乌云所言,她如果聪明的话,就绝对应该像那夜一样。可是,有一点不同的是,那夜她有把握乌云暂时不会杀她,只会先拿她来威胁魔宫中的于承和东泽,可面对乌云此时此刻的举动,她实在捉摸不透,没有一点把握,故明知道没有任何胜算,也还是忍不住动手抵抗。
密室外面的人,全都已经出去,并没有留在铁门外面把守。
密室内的打斗声,铁链拉扯撞击的声音,石凳破碎的声音,石壁的回声……等等等等,渐渐的,透过铁门与铁门上面的口不断往外传。
许久,密室内的声音终于渐渐轻了下去,密室内的两人胜负已分。
只见,夭华被乌云点了身上的穴道,动荡不得的笔直立在密室内的正中央,面色苍白,唇角残留着一缕红色的血。
至于夭华手中之前接住的那只小瓷瓶,在打斗过程中早已经被夭华给捏碎了,瓷瓶的白色碎片掉在地上,里面的黑色药丸滚落在一旁。
乌云自然还有后备的解药,对于动了手后被制服的夭华轻笑了一声,明显笑夭华这个时候了还不识时务。之后,夭华的目光下又从衣袖中取出了一只小瓷瓶,将小瓷瓶中的药倒出来,再一手扣住夭华的下颚,迫使夭华不得不张开嘴,另一只手就将解药送入夭华口中,最后抬了一下夭华的下颚,迫使夭华硬生生将口中的药丸吞下去,直到清清楚楚看到夭华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后才满意。
夭华想咳嗽又咳不出来,到这一步本该恼怒至极,但最终却不怒反笑。
乌云接着走到夭华的身后去,站在夭华的背后,然后手掌覆上夭华的后背,亲自运功试着为夭华调息起来。
夭华顿时立即感到一股浑厚有力的内力输入到自己的体内,并渐渐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内力竟开始恢复起来。
除此之外,夭华暂时还没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