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忧喜参半,不幸中的万幸。
让秦谂没想到的是江承见到她后,情绪非常激动,话也很难听。蓝时本来在外面,听到动静闯进去。
江承见蓝时,几乎失控,怒瞪着他:“秦谂,你告诉他,你会跟我在一起的。”
“江承,你要好好休息。”秦谂几乎不敢去看他。
“那好,你说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秦谂,你答应我什么,那些都是哄我玩的吗。”
秦谂说不出话。因为那些确实是骗他的。
她的沉默,江承一颗心沉了凉了,扯掉输生理盐水的针头,指着门口的方向:“滚,你们给我滚。”
秦谂被他激烈的动作吓到了。
蓝时示意秦谂出去,他则留下来,冷笑着:“她爱的人不是你,恼羞成怒了?”
“你逼她的对不对?”
“我只能说你想象力不错,看来是没什么大碍的。”
“你这个人根本就不懂爱,也根本就不爱她,你跟她在一起不过为了赌气。她和你们不一样,她输不起,你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蓝时轻轻一笑:“江承,有没有人说你很幼稚?我懂不懂爱,或爱不爱她,你又知道了?这样说吧,人心最难猜,不要用自己的心去猜测别人的心,因为即便你费尽心思,也不会知道。”
“你自私。”
“谁没有点私心。你没有吗。”
“我至少希望她好。”
蓝时轻蔑地笑了。
江承怒道:“你笑什么。”
“你希望她好却酒家,把自己折腾得半死不活的,这就是希望她好?你连自己都没能好好爱护,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谈?”
“她骗了我。”
“你不那么幼稚,她又何必骗你。她骗你又是为了什么?别说你不懂。”
秦谂坐在外面,非常不安。她时不时往门口看去,杜沉却比她悠闲,仿佛躺在里面的人和他无关。
“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和蓝时好了,我一定毁了你。”他沉淀又缓慢地告诉她。
“就因为江承喜欢我吗。”
“是。”
“我何错之有。”
杜沉低低一笑,仿佛自嘲,又仿佛轻蔑:“你和他就不该相遇。”
“杜沉,你也太不讲理了。他是人不是傀儡,你们把他当什么?”
“我很冷酷是不是?你还没见到吗,比我冷酷的不在少数。阿时他爷爷,你见识过了吧,你父亲,不也一样?你的继父,他若多爱你们一点,会选择死亡?秦谂,如果不是因为阿时,我真想让你去死。”
“我死了,所有事情都能解决吗。”
“至少,他不会发疯。”
“真好笑,我不知道你批判别人时会不会扪心自问一下。你也曾喜欢过人,那你我为什么不去讨伐那个她?”
杜沉瞪着她,冷冷地问:“蓝时告诉你的?”
“不用他说,我有分辨力。”
杜沉脸色非常难看,握着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秦谂想,如果她背后不是蓝时,这一拳头就会抡下来了吧。
杜沉不住点头:“我还真小看了你。”
“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叫我过来。他知道我骗了他,只会恨我,也绝不会想看到我。”
“我是要他对你绝望,任何可能性我都不许他发生。”
秦谂凝了他半晌,笑了。
杜沉不得不承认,她笑起来很好看。
“杜沉,有没有人说你实在很八婆。”
“你……”
“你管得他一时,能管得他一世吗。”想起里面那个人,他阳光的笑,他雪亮的双眼,惆怅不已:“他今天这样,我很遗憾。”
“我们家的人不需要同情。”
秦谂微微低着头,杜沉斜眼看她。
过了很久,她抬起头:“你其实不用叫我来的,你知道他不会愿意让我看到他那样,如果知道他性命无忧,我是不会来的。”
“然后让他对你一再幻想?”
“不会的。”
杜沉不屑地笑了。
江家的人来了,蓝时从病房出来。也不和杜沉打招呼,拉起她就走。
“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次发生。”蓝时说。
杜沉说:“你有你的立场,我也有我的立场。如果不损害利益的前提下,我们永远是兄弟。”
“在于你来讲,兄弟也是随时可以用来捅刀的。杜沉,这是我们男人的事,我不希望把女人牵扯进来。”
“你动心了,阿时,你不该对她动心。”
秦谂紧张极了,害怕听到否认的答案。她双手冰凉,心也冷却,轻轻抖着。
蓝时紧紧牵着她,语气清淡,又是无比坚定:“我为什么就不能对她动心?在你们心中,我该对谁动心?”
“至少不该是她。”
“杜沉,我一而再容忍你们,不要试探我的底线,你该知道,我这个人疯起来不晓得会做出什么事来。”他顿了顿,低声对秦谂说:“以后有什么事都得向我报告。”
秦谂轻轻应了一声,
“好,算我多事。”
蓝时还想说什么,秦谂轻轻地说:“别吵了好不好,我们回家。”
杜沉踏进病房,江承苍白着一张脸,颓废又痛苦。他也很同情他这位表弟,本来可以像他们一样,万花丛中过,偏偏遇到秦谂。
江承看着他,冷冷笑道:“你满意了?”
“江承。”杜沉出声:“别给我装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是男人的给我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