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她有个女儿,年纪跟徐子霖相仿,一直想等着徐子霖娶了正妻就抬她做妾,现在人也死了,自然就泡汤了。徐家又有家训,正妻进门前是不准纳妾的,徐子沛的年纪又比自己女儿小,还要给兄长守孝,等他是没指望了,所以,临到头来又急着给女儿寻婆家,女儿从小就被她灌输了给主子做身边人的念头,哪肯轻易嫁一般人,这不在家里闹得天翻地覆,又打不得,骂不得,让她又气又心疼,可也实在没办法,只能恨苏洛洛恨得牙痒痒。可人家是主子,自己一个下人能拿她怎么样,思来想去,就琢磨出了这么一招离间计。要是能把苏洛洛从徐府赶出,或者只是让徐子沛收回她的掌家大权,自己也能从中获利,同时又替女儿出了气。
徐子沛不知道苏洛洛嫁给自家兄长当中居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兄长成亲那会儿他正跟一帮同窗在异地游学,徐子霖又不是真心想要这门亲事,也就没让他这个弟弟大老远赶回来。等后来他从的家书中得知兄长和张兰已经取消婚约,各自嫁娶,自然是非常震惊的,也替张兰感到担忧,但因为爱慕张兰心里有鬼,也就不好再多打听,强令自己忘了这事。
虽然徐子沛为人简单,心思单纯,但到不至于为了奶娘这一面之词就断定了苏洛洛的罪名,在她心里,这嫂子还是极好的,大哥定也会喜欢她,哪怕一开始是不情愿的,婚后也能慢慢和睦,就忍不住心里替她辩白,也想消除奶娘对苏洛洛的误会:
“奶娘,逝者已矣,大哥已经不在了,就不用再纠结过去的恩恩怨怨了。不论嫂子是如何嫁给大哥的,但大哥的死,确是他自己醉酒失足造成的,怪不得别人。在子沛看来,嫂子是个温婉的女子,大哥健在时,定然也是尽心服侍他,绝不可能像您说的那样。好了,这话就到此为止,奶娘您也别外传,坏了嫂子名声就不好了。”
“二少爷,您别被这女人给骗了啊!苏氏她一向喜好年轻俊俏的公子,大少爷不在了,她又没机会接触外男,看您这么相貌堂堂,定是起了银心,才会与您示好,目的自然是……”
奶娘还没说完,就听砰地一声,徐子沛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摔在了桌上,怒目瞪着她。
“混账!这话从何说起,嫂子与我清清白白,只是看在大哥的份上照顾我一二,竟被你说的如此不堪。出去,徐家的主母岂是你可以任意污蔑的,再有下次,别怪我。。。”
“是,是,老奴这就出去。”徐子沛暴怒的样子把她吓了一跳,十几年了,从没见这二少爷跟谁红过脸,脾气好的跟个小姑娘似的,没想到凶起来也这么可怕。
奶娘颤颤巍巍出去了,心里盘算着今天的话二少爷究竟听进去了几分,是不是要再想些法子,或者制造些什么证据,好让大奶奶能早点把管家的位置“让”出来。
徐子沛自己一人呆着越想越气。为了冷静下来,把桌子上的一整壶凉茶都灌了进去,显然,效果也不怎么样,在屋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躺回床上又翻来覆去睡不着,拿起书想看看,也怎么都看不进去,最后折腾来,折腾去,到下半夜了才好不容易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