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是女孩子,你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孩,惟一的公主。”景佑看看刘榕,她就笑着看自己,所以呢,儿女都是债。不过景佑又想到了梦中的那群儿女,又轻叹了一口气。那群孩子更要命,所以想想也算了,柔声对女儿说道。
“我二十岁就听话的乖乖嫁人,我要做大夫。”棉棉坚定的看着父亲。
“你现在想嫁都成。”景佑又捂胸口了,自己有逼她成亲吗?他回头看了森希一眼,这丫头不会以为自己要把她嫁给他吧?
“我就毒死你们给我挑的人。”棉棉哪里想得到父亲已经想到这么远了,她只是觉得不公平,她也要自由。
刘榕安静的看着女儿,却收回了笑容。
“宝贝,我们真的没想过逼你嫁人。想行医,这是小事。想去,就去。娘这辈子,就你们两个,你们俩个想读书、想成大夫,都可以。你们从小没叫他父皇,而是叫爹,为什么?父皇,是父,更是皇。那是主子,不是爹。他也从不在你们面前自称为‘朕’。为什么,因为他只想当你们的父亲。所以明白是什么意思吗?没有人能逼我的棉棉嫁给他不爱的人。不会疼你的人,你爹和我都不会答应的。所以,宝贝,你不能因为我们疼你,而逼我们。这不对!”
“对不起,娘!”棉棉本就是聪明的孩子,立即明白了自己的问题在哪。
“跟你爹道歉。”刘榕盯着女儿,并没有笑。
“对不起,爹!”棉棉从善如流,刘榕还是拿茶扫轻敲了女儿的额头一下,表示自己的不满。
“乖!”景佑笑了。轻轻的拍拍刘榕的手背。这是刘榕的教女之道,纵是再疼他们,却也有度,孩子们不能因为他们疼爱他们,而这么对他们予取予求。
“娘,我真的能去开医馆吗?”棉棉殷切的看着刘榕。
“当然,我说过。你是我惟一的女儿。这辈子,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刘榕笑了。
“那我呢?”臭宝猛的扑向母亲,就像他其实不知道想要父母相信他什么。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只不过,他被逼得有点狠,他现在实际和棉棉一样。有点茫然。于是看到棉棉得到她要的,忙也要公平。
“我跟你们爹说好了。我不做太后。既然我不想做太后,臭宝当不当皇上,真的无所谓的。将来,我们不在了。新皇敢对付你们,坐上你们大舅舅的船,天高任鸟飞。”刘榕笑着捏捏儿子的脸。
“榕儿!”景佑无语了。刘榕现在跟儿子说这个。不过想想也是,到时天高任鸟飞了。他们也不用担心孩子们会怎么样。倒一解之前的焦虑。自己实际是关心则乱吗?
“由他们去吧!”刘榕轻轻的说道。
景佑轻叹了一声,是啊,自己想把一切都留给儿女们,他最爱的儿女,若是儿女们不想要,那么为什么让他们痛苦。
“天高任鸟飞,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那我呢?是不是也可以不去西南?”森希盯着景佑夫妇,真是很郁闷了,你们一家人秀恩爱,是不是应该让他这个外人走远一点。
“唉,你也是,若想回草原,也回去吧,若这江山,臭宝没兴趣接手,那么,也许就该按着你们乐意的方向走下去。”景佑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看看刘榕,“茶凉了。”
“好,我们再来。”刘榕笑着撤去了凉掉的茶水,重新沏起茶来。
“娘,你该相信我,我又没说我不要接。”臭宝翻了一个白眼,鼓励的看看森希,“希哥哥我们去剿匪。”
“嗯,草原当总督可闷了,天天为点牧草都要着急,明明可以打土匪了,结果皇上还骂我,真是闷死我了。”森希忙说道,看到景佑那一抹失落,如果连臭宝都不忍看了,更别说森希了,忙表起决心来了。
棉棉左右看看,张着嘴,森森的觉得自己被出卖了,现在臭宝表明自己很乖,很听话的去接老爹的事业。而这个大个子,摆明了,他会听话的去西南剿匪,只有自己,要自己跟老爹说,她不要开医馆,然后老实的乖乖的等着嫁人?
“我……你们太坏了。”棉棉真想掀桌了。
森希一直留到晚饭后才出宫,他没有跟景佑和刘榕提亲,他突然明白景佑和刘榕为什么当着他的面秀这个恩爱了。他们其实在告诉自己,对于子女,他们可以放下一切,只要他们开心。现在森希有点吃不准了,自己真的想要棉棉是因为喜欢她,还是喜欢有家的感觉?
喜欢她,他觉得有点夸张,因为真不是。小时候,他和棉棉根本不算感情。而现在才接触一天,这算喜欢吗?如果连喜欢都谈不上,他有什么信心向景佑夫妇保证,他是最疼棉棉,最真心爱她的那个人。
一个月之后,森希带着臭宝去西南上任了,他只是新任的江西守备而已。没有大军的开拔,只是一个随便的任命。这也表示,森希一切都要靠自己了。
只有棉棉,她是女孩,她还是必须留在宫中,他们不可能真的让孩子们天高任鸟飞的。甚至于,他们不知道那去找一个棉棉真正喜欢的人回来给棉棉,因为她都没有机会认识别人。两个不老的俩口子再一次有种都是讨债的冲动,都是债啊!
两年之后!
“娘,什么时候让我给你看诊?”棉棉又盯着刘榕。
“这辈子你别想了,我怎么也不会轮落到听女儿的话的。”刘榕根本不看女儿。
“所以你根本不相信我,只是不肯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