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该死,奴婢自知不够身份问话,但是奴婢这样做也不单单是因为奴婢的不明白,更多的还是为了典正大人您呀。”悠然慢慢的回答道。
“为了我?你且说说你这样无理却是如何为了我?”徐典正听了悠然的话,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她微怒的看向悠然,只见那眉眼间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可那通身的镇定却又不似一个十二三的女孩应有的,心下也就生出了一份想听她说说的念头。
“蹬”悠然又磕了一个重重的头,白皙的皮肤已经灼上了一块明显的红印,可她却仿佛并不知晓般说道:“奴婢想典正大人能久居这教习大人之位,想来必定是因为太后老佛爷、皇后娘娘千岁、各宫娘娘主子都知道典正大人为人公正、严明,同时对宫规十分了解,并能严格遵守。”
“那是自然,我(在本朝若已有品阶的女官,在面对宫女或比自己品阶低的女官时可以自称‘我’)能长居此位,自是因为太后她老人家的爱护以及皇后娘娘和各宫主子的信任,可这和眼下的事情有什么关系,我现下做的正是维护宫规呀。”徐典正回道。
“典正大人说的没错,可是典正大人如今却有两处出了问题。”悠然说道。
“哦~~~~,你且说说我是哪两处出了问题。”徐典正拉长了尾音,冷笑的说道。
“噔”悠然没有立刻回话,而是第三次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说道:“请恕奴婢不敬之罪。”说完便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了冯雅儿。
徐典正不明白她为何要走向冯雅儿,便没有出声阻止。
须臾间她便走到了冯雅儿面前,当离雅儿还有不到一米时候,悠然定定站在了那里,周身突然散发出一股上位者才有的气派与风骨,这股无形的力量压的对面的雅儿顿觉有些喘不上气,她慌忙的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张悠然,只见对方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上,一双大眼如夜空般深邃,漆黑的眼眸就如众星拱月般烁烁放光,一张薄薄的嘴唇让人觉得不怒而威,不知不觉竟给人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看到这里冯雅儿竟有些胆怯般的低下了头,须臾她听到对方用着一种冷然的语气说道:“雅儿姐姐,不知你的荷包是何时丢的,可有报过典正大人。”
“奴婢的荷包是在两天前丢的,自是报过典正大人知晓的。”雅儿被那气势惊得竟不由自称奴婢的回道。
听了雅儿的话,悠然用余光扫了一眼徐典正,发现徐典正的嘴角竟然细微的抽动了一下,心下便有些了然,接着问道:“既然雅儿姐姐报过了典正大人,那大人可有为你寻找。”
雅儿惊觉自己刚才说错了话,想来两人都是教习宫女,身份上本无高低之分,如今竟然因为对方的气势而自称奴婢,脸上也因羞怯和怒气涨的有些红了,她发狠的抬头说道:“典正大人自然是帮我找过了,搜查的时候你不也在场吗,现下问我这些作甚,告诉你张悠然,现在就是雨晴那个贱人偷了我的荷包,你就是说出大天来也改变不了这事实。”
悠然仿佛感受不到对方的怒气一般,只是慢慢的转身面向徐典正,深深施了一个宫礼,用着恭敬的态度说道:“典正大人,如果奴婢没有记错,冯姐姐的荷包丢失的时候,典正您是着人搜查过的呀,当时正巧宋姐姐也在被搜查的范围内。若她真的拿了冯姐姐的荷包,那以当时搜查的详细程度,为何没有被搜查出来呢?”
听了冯雅儿的话,徐典正心下便暗道一声不好,她为了今天坐实雨晴的罪名,前些日子便悄悄命人拿了冯雅儿的荷包,然后在大张旗鼓的去搜查,可没想到如今却让人在此处找到了漏洞。其实这也不能全怪她,她久居典正之位多年,又一直负责教习新进的宫女,常年对付新宫女的经历令她多少会有些妄自尊大了,她又是如何能想到真的会有人敢出来质疑她,这个张悠然可谓是令她大跌眼镜。于是,她并没有立刻回答张悠然的问话,而是沉吟半晌才说道:“我着人搜查过又如何呢?如果她真的有心藏匿,那我搜查不到也是很有可能的。”
“典正这话便有些没道理了,想咱们汉亚王朝,且不说京城以外的地方,单是说咱们这个京城之中便也是戒备森严,治安严谨的。如今在这汉亚皇宫中,住的可都是些精贵到不能再精贵的人,而在这皇宫的宫正司中出现了偷盗事件本就是令人意外的,非但如此,还经典正大人严密搜查却仍一无所获,那岂不是让人更加惊奇了。这是偷了一个荷包还好,这若是有心行刺哪位主子娘娘,又或是行刺皇上、皇太后那典正的罪过莫不是大过了天去。”悠然语带真诚的说道。
此时的徐典正心里早已经被惊得、气的不行了,她听着这个小宫女的话语,仿佛自己在这件事中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一般。这个该死的宫女虽未明说,可字字句句皆在提醒自己,若是这个事情坐实了,那自己便也要担上监察不利的罪名,这个罪名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影响是真真的不好了。想到这些,徐典正不由得再次看向对面的张悠然,森冷的眼眸中几乎都要迸射出万把冰刀一般,她如何也想不到这个看似普通,平时又不显山露水的小宫女,如今却是这般的厉害,特别是她对人心的了解真真不像她这个年龄应该有的,自己真是有些阴沟里翻船的味道,就在她有些踌躇的时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