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云晔,控制天下。
权利,本来就是对这天下的男子最有诱惑力的东西。
然而,他一直以为这女子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但是当他进入,看见那浮世间刻在上面的名字,却在云晔之上,这,代表的又是什么?
他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少女,想要将她看出一个洞来,甚至没有听到长妤的质问。
长妤见他目光诡异,冷笑道:“你想杀我?那便来杀。我长妤发誓,若是你今日不杀我,来日,我定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巨大的愤怒之下,那一刃目光竟然隐隐约约的透出血红来,聂人风只看得心中一跳,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血液都在跳动。
但是,只在那瞬间,他便强压下自己血液中那种莫名的臣服之感,而是偏过头,冷哼一声:“那么,我便等着罢了。但是,可惜,我今日,就必须让你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下。”
他说着,拍了拍手。
立马,刷的一下,在长妤的周围,竟然冒出来八大家族的所有家主。
而长妤此时站着的地方却是山谷的下凹处,而他们站在上面,竟然是将她全部给围困的样子。
然而长妤的脑袋中,却只嗡嗡的轰鸣着,为何像阿莲那样的姑娘,会是这样的结局?!
而聂人风却死死的看着她,然后,抬起手来,冷冷的吩咐道:“布阵!”
瞬间,八个人聚集在一起,然后抬起手划开自己的掌心,让鲜血瞬间滴落下来。
长妤这才发现,这个地方四面竟然有巨大的石碑,而这些石碑上那些繁复的文字,隐隐约约,竟然和太清神殿内的东西极其相似,长妤被陷在中间,突然觉得一阵巨大的压力冲上来,一瞬间,她一咬牙,然后操着手中的匕首,直直的朝着他扑过去。
聂人风冷笑一声,然后一挥袖,将长妤团团围住。
长妤只觉得浑身冰凉,聂人风哼了一声,一下子,便伸出手,准备朝着她的心口挖下去。
既然不服从,那么就去死吧。
那就去死吧。
他的手指,如当如插入吴莲胸口一样,刺了进去。
长妤只感到一种极致的痛。
但是那痛不是来自胸口,而是来自,灵魂。
那种让她撕裂一般的痛意。
而后,一声巨大的痛嘶声划破天际。
——
长妤!
是谁的马在旷野上狂奔?
起义军恢弘的队伍不断的朝着前方的山谷进击,但是,这浩荡的数十万前进的队伍,却忽然的愣住了。
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仿佛飓风一般席卷而来,而后,他们全部朝着后面看去。
阳光下,白衣白马,是谁的模样经转了时光?
但是,那疾奔中,又带着怎样的心情?!
所有兵马,都在那片白色出现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往旁边退开,然后,让开,只属于他的一条道路,神的路。
而随着他的疾奔,有淡淡的光华从他的眉宇间渗透出来,让人叩拜,臣服,自卑。
这是真正属于云晔的风华,国师云晔的东西。
然而,这位疾奔的男子,脑海中却只翻来覆去的念着两个字:长妤,长妤……
不要。
不要记起曾经的云晔。
不要知道曾经的诀别。
我怎么舍得,再让你难受一分?
这个时候,他就如当初那个疯狂奔跑的少年,想要在绝境中去抱住她,抱住那片在他眼前坠落的雪白。
浩浩荡荡的世间,现在,却只有他一人,奔跑在千军万马中。
吾心纠纠。
他已经拼尽一切,但还是害怕,抓不住那片花。
而疾奔的马带起旋风,然后,他就看见前方山谷中那层层叠叠的黑影。
那是,八大家族的人马。
一瞬间,他开口,吐出两个字:“前进。”
这声音如此之轻,可是,却有如此之重,像是突然间扩散的波涛,汹涌的以水波的形状朝着四面八方散开。
而后,不管起义军也罢,王朝军也罢,仿佛瞬间被这个声音给勾住,然后,像是,潮水一样朝着山谷奔跑而去。
赫连极本来骑在马上,正在想着是否就在此刻停下,但是,一道晨钟暮鼓般的声音突然间传来,轻轻的擦过耳边。他身体一震,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跟在自己的身后的士兵突然间躁动起来,然后,疯了似的朝着前方奔去。
他想要反抗,但是,那缕声音却绵绵不绝,在他的耳边徘徊三次,接着,再次浩浩荡荡的汹涌流淌而去。
他脑海中只剩下两个字:前进!
——
而在八个人的包围中,长妤的身体像是一片飞絮一般的轻轻落到地上。
然而,她的身体,却是完好无缺的。
发出痛嘶的人,是聂人风。
然后,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在地上打滚的聂人风。
聂人风那样的人,便是拿烙铁在他的身上烙他也绝对不会发出半点声音,但是现在,他却像条狗一样的蜷缩在地下,死死的抱着自己的手。
那只,想要穿透长妤胸膛的手。
过了许久,他才捂住自己的手站起来,而他的右手,却已经齐齐折断。
而聂人风却像是疯了一样看着长妤。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手穿进去的时候那种强大的力量会反噬过来,每当他用力一分,那种恐怖的力量就开始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