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海山放着一整个会客室的风水师们,迟迟没有出现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傲慢,而是因为他现在正在赶回家的途中。刚刚在香港谈下了一个合作案,谈判结束签了合同,他就立马坐着飞机赶了回来。
还在车上的时候,他就接到了电话。
“什么?祁家老爷子推荐了一位风水师来?”袁海山一愣,这才想起之前自己跟祁家老爷子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老爷子人脉深广,是否认识什么风水大师。
本来只是问一问,谁能想到老爷子居然就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
惊讶之余,又有些感动,祁老爷子居然还挂念着他家的事儿,果然是真心把他当晚辈看待的,就像当年他退出京城权贵圈子,一心决定从商,几乎所有人都跟他们家断了来往,只有祁家一如常态,从未变过。
这些,他都是念在心里的。
所以,就算现在成为首富了,成大人物了,也仍然没有忘掉那份旧情,对祁家老爷子也是一贯的尊敬。
这般想来,对此却是有些愧疚了,老爷子都介绍人了,肯定没问题,谁想到他办了件混事儿,砸钱请了这么多的风水师来,却是把老爷子辛辛苦苦为他牵线搭桥请来的人置于何地?
袁海山这个人重感情,能够顺利走到今天,也是因为他这个人讲义气,朋友都愿意帮他,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他也没有去问那位老爷子请来的风水师是个什么样子,也没有在意对方水平高低,只是一心相信老爷子。
他连忙给弟弟袁海成打了个电话,让他把这些风水师都请走,风水师的人选他已经想好了,不必再考虑了。
而身在袁家别墅中的袁海成,也听了下面的人说起那位祁家老爷子介绍来的人,大哥心里面拟定的人选,估计就是这位吧。
“是个小姑娘?才二十出头?”袁海成一听,眉毛就拧起来了。
这……实在是不靠谱啊!
要知道,这件事情可是关乎到他们整个袁家的身家性命的,就算是祁家老爷子介绍的人,可也不能随便交到一个小姑娘手上啊,那可不是开玩笑嘛!
犹豫了一下,他暂时搁置了自家大哥的话,亲自下楼去,见见这些风水师们。
袁家的会客室很大,平时还可以用来举办宴会的,所以二十多位风水师,还带着弟子,坐下来倒也显得稀稀拉拉,不是特别拥挤。
宽阔大气的二楼楼梯下走出人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在看。
不是袁海山?
“各位好啊,我是袁海成,是袁海山的弟弟,今儿个请各位来,也是劳烦了啊。”袁海成抱了抱拳,一开始倒是颇为客气,没有摆出什么有钱人的阔架子,在场不少风水师都很受用。
“哪里哪里。”一个年过七旬、满头花白的年老风水师,笑眯眯地开口,“袁老板能够给我们一口饭吃,是我们应当感激才是。”
“就是,哎,袁老板,您说说,这次让我们这么多人来,到底是个什么事儿啊。”有人问了。
袁海成却没有着急说:“今天呢,让各位这么多人来,一个是想先见见面,二来呢,各位也是知道啊,这次这个案子事关重大,我们袁家不敢轻慢,只能优中选优了。”
“合着袁老板还想搞个海选呢!”有人沉不住气,不满地说道。
但更多的人却是沉默。
他们更在乎的是袁海成刚才说的,袁家非常重视的事——定新居?迁祖坟?
对于他们来说,事情越重要,袁家越看重,也代表他们能够获得更多的利益。
更何况,这么多人,总不可能大家一起解决吧,不选他们才觉得有问题呢!
真正的风水师,有点水平的,性情中总是少不了高傲,江湖奇人嘛。所谓卧榻之侧岂能容他人酣睡,无论是哪个风水师,都不会接受这种方式来解决一个风水案子的,还不如大家各凭本事,顺便把一些滥竽充数、鱼目混珠的家伙给剔除出去。
再然后,真正有水平的风水师,这会儿是沉得住气,不担心考验的。反倒是那些半罐子水响叮当,还有一些完全的骗子,这会儿才着急,担心自己被踢出局。
于是,刚刚沉不住气开口说话的那个人,已经被人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过好些遍了。
这个人,恐怕就是个实力不行,要么是骗子的家伙吧。
哦,还有那个小姑娘。
以前跑这里来玩玩儿,就可以混着吃口饭呢!世上可没有这么便宜好玩儿的事儿!
一些人用恶意的目光盯着元晞,元晞却没有在意。
她的目光放在一幅画上,就是这个宽敞会客室中的一面墙壁上,挂着的一副水墨地理画,不说水准技巧有多么的高超,这幅画就是纯粹的写实,而真正吸引元晞的,是那话中的地形。
好奇特的地势!
元晞眯起眼睛,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违和感。
但要说着违和感在哪儿,她又说不上了,便只得细细琢磨。
只是别人看她心不在焉,装模作样地欣赏一幅画,却只当是这个小姑娘的“临死挣扎”了。
这会儿,袁海成接了个电话。
“哦,各位,我大哥回来了,已经到了。”
说完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就听到一连串的脚步声走进来,那个在电视和各类财经新闻,包括娱乐新闻上,都最容易看到的脸,出现在了那扇红木雕花两开大门之处。
而他的身后,跟了几个穿着西装的保镖,以及两个社会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