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元晞,虽然已经是元家家主,可身上总是缺乏一丝杀伐果断的震慑力。
这种震慑力,是在她三年前身上变故之后才开始有的。只是,这三年来,她身上的震慑威压,却如同寒冬绝境,没有半丝的生机希望,更不会给人留任何余地。
她就像是高坐在九天云端的仙人,虽然让人敬畏恐惧,却也让人疏离走远。
但是现在,仅仅是两句话,秦山便能够感觉到门主语气中那令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亲和,但又不失威严。
跟着三年比起来,她现在更像是隐雷霆于九天之上,面上虽然言笑晏晏,平易近人,可实则隐含威仪,无人敢放肆。
两者虽然相似,可相比起来,自然是后者更容易让人亲近。
秦山嘿嘿一笑,也跟跟在了元晞后面,朝着游艇游去。
反正有了门主在,他就跟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坚信着任何艰难险阻都不会成为障碍,只会成为未来的垫脚石!
没一会儿,两人就接连上了游艇。
元晞在前,刚刚从水里起来,就被乔子萱捧着的宽大毛巾给裹住了。毛巾够大,足以把她从头到脚都遮起来。
毕竟她刚从水里起来,又穿着白色的裙子,很容易走光。没有想到,乔子萱这么一个随心所欲的千金秀,在这个时候居然显得如此善解人意。
元晞扯着身上的毛巾,跟乔子萱轻轻道了声谢。
乔子萱下意识觉得受宠若惊,可心里很快就好奇了。
这秀姐不过是下了个水,怎么变化就这么大?
而且她也看得出来,无论是刚才毫无做作扭捏的天真烂漫少女,还是现在一举一动皆隐含威仪,轻笑亲和都令人如沐春风的元晞,都不是在演戏,而是真实的她。
双重人格?
乔子萱揣测的时候,秦山也从水里起来。
不过他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有乔秀递毛巾,只得自个儿抓起厚厚毛巾,在头发上身上狠狠擦了几下,又将毛巾甩在脖子上,抬脚就跟上了元晞的脚步。
乔子萱想了半天,也没能得出结果,也小跑着追了上去。
“乔先生。”元晞看到目光复杂的乔家成,淡笑着跟他主动打了招呼。
乔家成无奈笑了笑:“没有想到,原来元门主这些天都一直在乔家,倒是乔某怠慢了。”
原本以为这就是一个跟着外公来香江玩的小女孩儿,乔家成本来没怎么放在心上。哪里想,一次出海,这小女孩儿摇身一变成了那位极富盛名的元门门主?
这画风转变得,连乔家成这种商界大佬,都有点经受不住了。
元石推着元礼的轮椅走了过来,激动地喊了一声:“师父!”
元晞看了他一眼。
虽然这三年来的所有事情,她都有记忆,可当真如此真切地看到了元石之后,还是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你长大了。”
元石眼圈儿一红,差点儿没哭了。
三年前,他拜了元晞为师后,就一直跟在师父身边,不仅跟随师父学习风水术,也跟着师父,慢慢从一个幼稚桀骜的小男孩儿,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沉稳少年。
这世上对于元石来说,最重要的人,是从小相依为命的爷爷的话,那么师父元晞,也是可以跟爷爷并排而立的。
这段时间以来,加注在元晞身上的痛苦,元石看在眼里,心里也是难受得紧。如今终于雨过天晴,他又怎么能够不激动呢?
“哭什么。”元晞双手背在身后,虽然披着大毛巾,头发也还是湿的,可她淡淡说出此话的时候,依旧有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元石立马收敛了自己激动的情绪,心绪一点点平复。
元晞的目光往下移,落在那无比熟悉的老人身上。
比起三年前,元礼明显要瘦弱苍老许多,那个曾经在她的世界像山一般的人,现在,却已经是风烛残年了。
元晞身上气息一软,走过去,蹲在了元礼身边。
“外公……”她抿了抿唇,“还好,您还活着。”
时至今日,她才知道三年前地宫之行,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席景鹤被元礼带着进来,只为用他命换自己的命时,元晞埋怨过元礼,却只有一瞬。
因为就像是她无法接受失去席景鹤一样,元礼也同样无法接受失去自己。
每个人都有私心,外公只是做了他的选择而已。
只是这个选择,让她太过于悲恸……
哪里想,外公竟然一开始就做好了打算,再用自己的命去换席景鹤的命!
若非如此,明明没受什么外伤的元礼,为何会在从山中出来之后,重伤濒危,几次陷入生死困境?
那都是因为,他破碎的自己命盘,以此为代价,为席景鹤找到了一线生机。
席景鹤也因而得以活了下来。
而元礼,也幸得龟虽
也幸得龟虽寿续命,在生死线上挣扎了三年,终于被席景鹤给救了回来。
这一切,环环相扣,循回流转。
也都是天意罢。
不过还好,现在,外公还在,阿鹤回来,还有元宝……
想到那个小小软软的人儿,元晞不由得眉眼柔和,露出浅浅笑意。
只是有点太对不起那孩子,在他生下来之后,她从未正眼看过那孩子,却是伤害到了他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