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到了!”爬得气喘吁吁的秦山,回过头来冲两人大声说道。
声音不大不行,哗啦雨声几乎掩盖了天地间的一切,成了唯一的声音。
秦山若是不大声说话,也得被雨声盖过去。
这雨下得气势磅礴的,天地都成了一片模糊朦胧的雨幕,可见度极低,实在是让人心惊。
元晞往下一望。
她的目光,如同拨云见雾,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下方的状况。
因为上流下大雨,那杏的水位已经开始不断上涨。
原本这杏水位很低,下游甚至有些枯竭之态,原本的河床都被淹没在青草萋萋之中,根本分辨不出来原本的河流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可是现在,大雨一下,水位一涨,奔腾汹涌的水流激荡冲撞,洗刷着干涸的河床,却还原了杏原本的样子。
高渐慢了她半步,一个劲儿地喘气,说话断断续续的:“怎么,今天,爬山这么,累啊t!”
秦山接过他的话茬:“应该是今天大雨,泥土湿滑,爬起来费劲儿些吧。”
高渐赞同地点点头。
他见元晞站在这山巅之上,俯视着下方,眼中的光芒,又惊又喜,最后归于一片波澜不惊,他心下也是奇怪。
高渐也跟着元晞往下看去,可是雨幕朦胧,到处都是一片模糊,却是什么也看不清楚。
“元门主,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元晞转过身,徐徐道:“之前,我定这块地,喝形‘大马赶小马,富贵传天下’。可是到今天一早,我却发现我忽略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高渐的心,高高提起,生怕再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他几乎承受不多的打击了。
只是接下来,从元晞口中说出来的“打击”,让他有点儿晕晕乎乎——
“气运。我们之前在此地之中,看到的生气溃散不成形,根本没能凝聚出一个大富大贵的风水宝地,应有的气运华盖。且‘大马赶小马,富贵传天下’,乃是出极贵的风水宝地,按理来说,应该是紫气如云,浓如华盖才对。但是,那日我们被这地的地形模糊了眼睛,却是忘记,我们站在这里,只看到了山势地形,却是忘了,我们当时根本没有看到一丝半分的紫气!”
元晞也是奇怪。
按理来说,以她的经验,不至于忽略这么一点小问题才对。
可是到后来,她做了那个沙盘模型,推理了一番,发现了这块地可能存在的奥妙。
如果此地为真龙胆的话,那她当时的忽略,就可以理解了。
“那难道说,这只是一个假穴?”高渐急得不行,脸色发白。
在得知自己老高家几代人上百年都的努力坚持都只是白费之后,高渐险些崩溃。还是指望着这块地,能够弥补给妻儿后半生一个幸福安稳的生活,才得以坚持下来。
现在,若是元晞一句,此地为假穴。
高渐估计得疯。
一边听着的秦山的心,也高高提起。
幸好,元晞只是摇摇头:“不,并非是没有,而是它,不想让我们看到。”
“它?”高渐迷惑了。
“嗯,真龙胆。”
正如法器有灵,为了保护自己,会选择宝物自晦一样,真龙胆一样有灵性,所谓非有缘者不可见。
如果有福居于真龙胆的人,来到此地,当然是一眼便可知其中不凡,所谓灵物择主。而如今,能有大福运,居于真龙胆之人,便是所谓的真龙天子,唯有曾经的席景鹤一人了。
只是席景鹤为救元晞,自身真龙命格破碎,还是靠着元礼以命盘滋养,方活了下来,而真龙天子的身份,已经烟消云散了。
当然,真龙天子的身份没了,并不代表席景鹤此行就会没落。只是他以后再也无法走上那个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处,做到常人所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不过,就算是让席景鹤知道后果之后选择。
那个高处不胜寒的帝王之位,也比不上和妻儿在一起的现世安好吧。
相反,如果像是元晞这样的外人,来到此地,却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了。这也是真龙胆,有意避之。
思及此处,元晞心里也升起一丝疑惑。
以真龙贵穴的灵性,若是不愿意让外人看到,就算是她,也不可能发现的。除非她已经臻至望气术第三境界,方可一眼破障、辨清万法。
一如她昨天脑海中一纵即逝的那抹灵光,根本让她抓不住。
可为何,她最后偏偏还是发现了呢?
难道真是所谓的天数作祟?
元晞总觉得,这件事情的背后并没有这么简单,也许是和自身有关。只是那缕思绪,无论如何都抓不住罢了。
而如今当务之急,是面前这“可能”的真龙胆,元晞也无暇想得太多。
只是她方才的一句“真龙胆”,好似一把大锤敲在了高渐的脑袋上,震得他头昏脑涨,半天没回过神来。
说话也结巴了:“元门主,您,您是说,真龙,真龙胆?”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却看见元晞点了点头。
“没错,真龙胆。”元晞笃定道,“就算是没有看清楚此地的奥妙,但就凭借这灵物自晦一点,距离这真龙胆的真相,大概也
龙胆的真相,大概也是**不离十了。”
高渐听得晕晕乎乎的,却蓦地想起在曾爷爷手札中的很多东西。
那原本的手札已经因为保管不善,而被虫蛀风化,早就不在了。高渐手上的这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