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宁心都提起来了,偏偏秦十川就在这里停住,短短几秒的时间,她全身都在冒汗,如果被揭穿,她以后怎么面对聂家的人……
“我对聂家没有什么感情,”秦十川缓缓开口,“选择萧氏,是因为萧氏的口碑。”
萧容宁心口大落,萧定迟疑了片刻,最终点头微笑,“真的是这样最好。”
“这些东西,”他把照片和信都递给秦十川,“我交给你。”
秦十川眼底藏着阴鸷,面上却不动声色,礼貌而温和地说:“萧伯伯放心。”
他说完就转身走出病房,擦肩而过时,萧容宁浑身僵硬,他目不斜视,但身上的怒火却昭然若揭。
他在生气!
直到他离开房间,她才缓过神来。他没有揭穿她的谎言她很感激,但同时也明白,他们再这样下去,只会离危险更进一步。
“爸,您看,我都说不是真的。”她故作轻松地坐到床边,“你还不相信我。”
萧定面色仍然没有松缓,“宁宁,以后不要跟秦十川来往。”
萧容宁表情一滞,“爸……”
萧定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宁宁,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既然你选择嫁给铭之,路都要走完,于情于理,你都不能和他的兄长走得太近。”
萧容宁低着头,嗓子就像被什么堵住了,她现在已经尝到了强求的恶果。
“宁宁,你能跟爸爸保证吗?”
有些诧异地抬起头,但萧定的神情却格外认真,那双经历商海沉浮的眼睛似乎能看穿她的伪装。
定了定心,萧容宁点头。
萧定神情松缓,“我休息会儿就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爸,好好休息。”
萧容宁见他面有疲色,没说什么就退出病房,开门时才发现门并没有锁上,而是被虚掩的,秦十川昂藏的身躯就靠在墙边,光线从走廊的另一头投过来,他半张脸都藏在阴影中,让人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刚出来,秦十川就举步离开,宽阔的背影在光线的映照下显得冷硬无比。
刚想跟上他,看护就走了过来,说医生有话对她说。
“萧先生两年前中风,几乎瘫痪,经过两年的恢复,麻痹的左半身已经能正常活动,但这种病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反复,最忌情绪剧烈起伏,萧小姐,萧先生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走出疗养院的时候,萧容宁脑子都是蒙的,萧定这两年恢复的很好,看上去和正常人没有区别,没想到身体已经虚成了这样。
秦十川的车还没走,她犹豫了很久,才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过去。
坐上去,秦十川一言不发地发动车子,由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全身都透露着拒绝交谈的气息。
他应该听到了萧定的话,这样也好,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聂铭之,也不是公司,而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十川……!”
刚刚张口,车子就猛的一个急刹,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尖锐刺耳,萧容宁被猛甩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