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惊鸿假意镇静的走出,当她走过假山时,她才想着快速往外面跑,在行走的时候,寻了一处极为偏僻的角落,对着天空将烟花放出,因为来到这里这么久,步惊鸿根本没有寻到逃出的路,只是知道了幽冥教大致的方位,在一个山崖中央。
洛夜寒带着影卫随着步惊鸿留下的线索,一直寻到山顶后,便没有了线索,洛夜寒寻了许久也没有寻到步惊鸿的一丝痕迹,后面他便命人在此处等候,只要看见烟火,便立刻通知他。
今夜,等候多时的影卫总算看见了烟火,立刻传信给洛夜寒,洛夜寒得到消息,立刻将整个影卫带上,还带了不少的火药,直赴山崖。
寻寻觅觅,原来,幽冥教的落点在山崖中央,洛夜寒命人立刻下了绳索,伸手矫健的影卫个个快速的顺着身姿落在半山崖上,一个个穿着黑衣的影卫就像一团团圆圆的球体,将放哨的人杀死后,便直接进了幽冥教中。
影卫所到之处,全是一片血雨腥风,哀嚎声,凄厉的尖叫声,不绝入耳,霎时,整个幽冥教就像人间炼狱,血,到处都是血。
而洛夜寒寻得步惊鸿的位置,便将她带出,步惊鸿见满地的尸首,眼中一片悲伤,止不住愤怒的说道,“洛夜寒,我已经找到解药了,你为何不放过这些无辜的生命,他们也是人。”
“惊鸿,他们是魔教中人,与他们不必有怜惜之心,叶孤城创下幽冥教,不知杀了我们多少人,这次能将他们一并铲除,全是你的功劳,”洛夜寒说道。
“洛夜寒,难道你不能让他们归顺吗?非要夺了他们性命才肯罢休,”步惊鸿看见原本安静祥和的幽冥教,因为她顷刻已是地狱,四处都是尸首,原本娇美的花园,此时也处于一片火海之中,耳边更是响彻天际的惨叫声,步惊鸿的脸一片苍白,心中对叶孤城的愧疚,不断加深。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洛夜寒想到叶孤城所做,还有对太后下的毒,三番四次与步惊鸿的纠缠,恨意,怒意就交织,也不再与步惊鸿多说,便将她带出了幽冥教。
洛夜寒抱着步惊鸿的腰,直往上面爬,步惊鸿听着耳畔呼呼的风声,就像听见那些死去的幽冥教中之人在不停的惨叫,终是受不住心中的魔怔,步惊鸿心中一堵,接着一阵剧痛传来,步惊鸿尖叫一声,吐出一大口的血,昏迷了过去。
“惊鸿,”洛夜寒摇晃了步惊鸿的身体,她却没有醒来,嘴角上如血的猩红,令洛夜寒黑眸一暗,双脚快速的搅着绳索直奔山顶。
洛夜寒将步惊鸿待回了皇宫,立刻宣来御医,可是步惊鸿心魔太重,药水不进,脸色越来越苍白如纸。
而那一夜,洛夜寒大获全胜,幽冥教付之一炬,却还是没有发现叶孤城的身影。
步惊鸿昏迷了五天,才醒来,洛夜寒将整个皇宫里的御医全守在步惊鸿的寝宫外,御医终于不再受洛夜寒的荼毒,看见步惊鸿醒来,心中总算舒了一口气。
步惊鸿醒来却一言不发,脑中始终出现在幽冥教中的一幕,那些横七竖八躺着的尸首,那些如血的鲜红,那些惨死的面容,不停在步惊鸿脑中出现,步惊鸿心中又一痛,血再此喷洒出嘴。
一大口的血喷洒满床都是,她又昏迷了过去。
洛夜寒都还没有开口,又看见步惊鸿软软倒了下去,就是在一瞬间的事。
“御医,快!”洛夜寒也被步惊鸿灰暗的神色吓住,不仅和嘴上的血还残留在肌肤上,就像一道深深的印记怎么也擦不去,仿佛下一刻步惊鸿就要死去。
御医们战战兢兢,摸了步惊鸿的脉象,个个摇头,洛夜寒大怒,“医治不好她,你们全都陪葬。”
洛夜寒就像来自地狱的阎王,满脸黑线。
最后,洛夜寒让影卫请来鬼夫子才将步惊鸿从鬼门关上捡回一条命,醒来的步惊鸿却是满脸呆滞,完全没有以往的神色,每天都是呆坐在床,好多时候,洛夜寒来,她也不做声,就像一具活死人,不吃饭,每日也是人身吊着命。
洛夜寒知道自己这次真是伤着她了,他有些懊恼,对步惊鸿格外好了,可是步惊鸿就像心死了一半,依旧对洛夜寒不理不睬。
这天,洛夜寒又来看望步惊鸿,步惊鸿本是盯着白色的帐幔发呆,心中忏悔,在心底默默的念着往生咒,忽然,她闻到一丝龙涎香,以往这样的味道令她沉迷,欢喜,可不知从何而起,她却厌恶了这样的香味,现在只要一闻到这种味道,就像置身在炼狱里,脑中就出现哪些被惨死的人。
步惊鸿心中一堵,接着就干呕起来,到洛夜寒坐在床沿的时候,步惊鸿已经吐不出任何的东西,几乎整个胃里已经洗净一空,就连胆水也吐得一干二净,浑身乏力得很,软软的就倒在脏了的锦被里。
“惊鸿,你怎么了?”洛夜寒担忧的抱着步惊鸿,可是得来的却是步惊鸿奋力的挣扎,奋力的嘶喊,还有最为直接的呕吐。
“你走开,你滚,我......不要再见到你!”步惊鸿断断续续充满悲伤的嘶喊,就像一道锋利到极致的刀刃,一下一下割着洛夜寒的心。
“你想见到谁!”洛夜寒也怒了,连日里,他又是照顾中毒的太后,又是照顾羸弱的步惊鸿,几番低身讨好,可是都没有换得一点步惊鸿的情绪,她还是这般不屈不挠。
“你......滚!”步惊鸿破碎的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