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涂实然这番话,好像压根不知道三个月前涂鸿运qiáng_jiān苏倩倩珠胎暗结之事。苏旭安有苦难言,只能打落牙往肚里吞,含着泪将第二杯酒咽下去。刚放下酒杯,猝然咳嗽,只是干咳,满泪沧桑。
画尘离示意阿不过去扶住苏旭安,冯捕头立在旁边,唉声叹气,慑于淫威,只能三缄其口。
涂鸿运见他们这桌人都不是什么大人物,不屑的哼了一声,塌着肩膀,东倒西歪地站在那里,爱理不理。苏旭安看见他就火冒三丈,止住咳嗽后正想上前理论,阿不悄悄拉住,在他耳边说道:“赵都护在呢。”
“赵都护,属下有礼。”官场上有官场的礼节,苏旭安是他属下,赵都护在,自然不能造次。
“苏县令千万不要客气,今儿是涂老爷的寿诞,寿星最大!本都护只是个陪衬,陪衬而已,哈哈哈。”赵都护是武将出生,说话声音洪亮,黝黑的脸上泛着红光,他与涂实然是同一年的,但看上去,他比涂实然要年纪十岁。
苏旭安讪讪笑着,与众人一起坐下,赵都护陪着涂实然去隔壁桌敬酒。就在这时,白英那桌有人起争执。
原来,桌上有道菜叫大盘鸡。赛牡丹是客人,白英将其中一个鸡腿夹给了她,还剩下一只鸡腿,白英夹给了知蝉。桃叶见自己没有鸡腿吃,当下就恼了,放下筷子与白英争执起来。
“你算老几?凭什么把鸡腿夹给别人?”桃叶差点要掀桌子,“你吃不得鸡腿就罢了,凭什么管这管那,你怎就知道我不想吃这鸡腿了,拿去给你做了人情!”
“桃叶,只是个鸡腿。赛娘是客人,知蝉有了身孕,自然在照顾些。”白英柔声相劝。
赛牡丹一听,愣了。“知蝉有身孕了。”
“是啊,前天才知道的,这傻丫头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都不知道,是前两天吐得厉害,请郎中把脉才知晓的。”白英很开心,好像是她怀孕了似的,毫无芥蒂。
这话刺激了桃叶。“天底下会怀孕的女人又不是知蝉一个人!说不定过两日我也怀孕了!你不会下蛋,就四处替相公张罗小姑娘,知道的说你是贤妻,不知道的,还又为你是老鸨呢。”
桃叶话音刚落,白强就冲了过来,对着桃叶狠狠一巴掌。桃叶尖叫着滚到地上,知蝉吓得脸煞白,捂着肚子退到主桌,生怕有人撞到她肚子里的孩子。白英急忙拉住白强,白强一身蛮力,一甩胳膊就把白英甩到一丈远,赛牡丹假装害怕地跑到白英身边,检查她是否受伤。
白强一脚踩到桃叶的肚子上,借着酒劲大声骂人。桃叶吓得是屁滚尿流,连哭带叫的,整个前厅里回荡着她杀猪般的尖叫声,就连天鹅都吓得飞走。
涂实然见是白强闹事,气得直拍桌子,骂涂鸿运:“跟你说过多少次,别让这个小子进家门!你看看!你看看!”
涂鸿运见是桃叶被踩,也不着急,慢悠悠地叫来家丁去拉架,自己端着酒杯晃晃荡荡地往那边走。
这时,画尘离看见涂有德对着徐默义嘀咕了两句,徐默义一个飞身来到白强身边,两百斤重的白强被他一掌打飞,撞到前厅柱子上,连吐了三口血才止住。
前厅里,鸦雀无声。
陡然间,众人听到一声暴喝:“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