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牡丹的身体骤然飞起,背撞在墙面上,才落到地面。她捂着胸口咳嗽两声,鲜血从嘴角流出,脸色苍白。痛不欲生。
连翘被画尘离这一掌吓呆了,没有反应过来。阿刺和阿不随后赶来。见赛牡丹受伤,阿不去扶她,被赛牡丹推开,阿刺见状,急忙上前,先封住了她胸前几处穴位,正准备给她喂药,赛牡丹用力推开他,跪在画尘离脚下,边咳边说:“属下……办……办事不利,请不良帅……咳咳……”
“画大哥,你这样会打死赛姐姐的!”只有连翘才敢拿脚踢画尘离,她还不解恨的把画尘离推到旁边,然后扶起赛牡丹,接过阿刺递来的药丸,喂她吃下。扶她上坑休息之后,才说:“你有病啊!谁是你女人?我又没事,好好的你打赛姐姐做什么?”
阿刺和阿不的目光落在连翘的身上,他们都懂画尘离为何会突然发狂打人,只有连翘不知,见他们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气呼呼地从怀里掏出一堆东西,扔在桌上。
“那黑衣人也不知是什么强盗,把我打晕了虏去搜我的身。我只带了些碎银和一些小零食,想着滑雪结束后跟赛姐姐在雪地里煮雪吃肉,痛快玩耍。他把我身上的东西都翻出来,又塞回去,然后就把我送回美若仙!”说完,连翘冲着画尘离发脾气,“他有病,你也有病!我才刚吃了药好些不咳嗽了。你存心气我!”
说完,当真咳嗽起来。
连翘咳得厉害,最后扶着桌子弯腰咳。那咳嗽好像会传染,赛牡丹也跟着咳,边咳边吐血。屋子里突然间气氛变得诡异,赛牡丹不让阿不碰他,他只好去照顾连翘,阿刺帮赛牡丹运功顺气,才将她的咳嗽压制住。
画尘离被连翘骂得脸面扫地。他也不恼,踱步到桌前,看见连翘画的剑,大惊失色。
“这是谁画的?”
连翘指指自己,说:“我画的。这剑是那掳我走的黑衣人用的。”
画尘离两道剑眉拧得快要打个死结,阿刺探头来看,也失了镇静,小声惊呼:“这是双宫剑!”
赛牡丹来天宁镇之前,曾经在京城当过差,听说过双宫剑的名头。她挣扎地坐起来,叹道:“方才属下见了,只觉得这剑的花纹刻得精细,没想到竟然是双宫剑。”
“双宫剑是什么?”连翘不解。恶人录里没有这种剑的记录,可见不是连知晓所认为的恶人所有的兵器。
“双宫剑是皇宫秘密护卫独有的剑,叫双宫剑,此剑成一对,只有一般剑三分之二的厚度,短三寸。中间这道如溪水的凹槽,是用来引流用的。一般剑刺入人的身体,拔出来时,血随即喷出,但双宫剑不同,剑仍在体内,血会顺着这花纹凹槽流出,不用拔,就能让人血尽而亡。”画尘离突然烦躁地将连翘画的剑图揉成一团,声音冷冽,“秘密护卫在本朝已有百年历史,只有皇亲国戚才有资格配备秘密护卫,他们只效忠自己的主子,而且身份终生保密,除了他们的主子,无人知晓。”
连翘听得目瞪口呆,听这言下之意,她还得罪了皇亲国戚,才招来杀身之祸。
可她把自己这十几年的生活仔细地捋了捋,自己跟皇宫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怎么好好的会惹上他们?
赛牡丹望向连翘,见她一脸迷惑,喘了两口气,说““那黑衣人之所以会亮出双宫剑,想必当时太过危急,他才不得不亮出双宫剑。炙鹰由贤王管理,他们不可能认不出双宫剑,所以他掳走妹妹之后,他们也没有再去追赶。只是,那黑衣人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掳走妹妹,只是为了搜她的身……妹妹,你身上可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啊!”连翘想了想,说:“我身上最值钱的就是我爹留给我的验尸所用的一百把刀……”
黑衣人要的,肯定不是这些。
画尘离心事重重地坐下来,他见赛牡丹还在咳嗽,略有些愧疚。“方才下手太重,伤了赛娘。”他顿顿,见连翘冷哼,也不计较,继续说:“等身体好些了,跟我回京城去吧。你一个女人家,总在天宁镇守着也不是个事。回到京城,若是看中了哪家公子,只管说一声,就是绑,本帅也会给你绑来。”
“不良帅……”赛牡丹面露羞色,欲言又止。
“哦,你看我这记性,你跟许兄情投意合,说不定去京城的路上你们感情大增,到了京城,我不良人就要嫁女儿了。”说完,画尘离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连翘知道他是故意说给阿不听的,也是顺从了她的意思有心撮合,这才软了态度,面色温和许多,坐地赛牡丹身旁帮腔:“赛姐姐,你做我嫂子吧,我师兄也喜欢你呢。”讨记鸟才。
阿不的脸变得铁青,他背过身去生闷气。阿刺温和地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太小心眼,可阿不就是这样别扭,不肯回头。
阿刺怕阿不又会犯犟,若赛牡丹不高兴,急忙打岔,问连翘:“连姑娘,可曾看清黑衣人的面孔?”
“赛姐姐才刚问过我呢,我确实没有见到他的长相,不过……”连翘轻轻的咬着手指,她被打昏,头到现在还晕晕乎乎,回忆变得困难,但她也很好奇自己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他身上有股味道,跟那几日夜探客栈的人很像……像是……烧香拜佛常用的那种香火味,很淡很淡!”
“香火味?”阿刺望向画尘离。
画尘离顿时了然。“涂有德吃斋念佛的。”
“徐默义跟着涂有德身边,或许涂有德烧香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