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刺和阿不默契的退到画尘离身边,一人一边在他耳边轻声嘀咕:“主子,这屠夫说的,与马县令所说的一一符合,没有纰漏。”
“那就……”画尘离瞅着还跪在地上,手指流脓的屠老子,反问阿刺和阿不:“去他家看看?”
“是!”阿刺立刻抱拳说好,但阿不犹豫了一下,指着二麻子的药铺悄声说道:“主子,那庸医害了不少人似的,不如,行侠仗义,把这药铺给……端了?”
“端端端!你以为你还是江湖混混,做事没有分寸?!”阿刺见画尘离突然笑得殷勤,像吃了蜜糖似的,赶紧打断了阿不的话,指着二麻子的药铺骂道:“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药铺里每天进进出出多少病人!如果当真是庸医,生意又怎么可能如此兴隆!再说了,鸡鸣村里只有这么一个郎中,你端了他的窝,村民们病了去哪看?”
正骂着,二麻子的药铺里突然冲出一个年轻的女疯子,披头散发的像阵风似的从他们身边跑走,紧接一个年轻男子跟着追了过去,二麻子拎着五大包草药站在门口,见他们都跑远了,摇摇头,又把药拎了回去。
此时,跪在地上的屠老子站了起来,跟着摇头叹道:“这王家两兄妹的命真苦,在二麻子这里治了一两年了,病情时好时坏,真正是浪费银子啊!”
阿不被阿刺训得面上无光,听到屠老子的话之后,火上浇油,冲到他面前扯着他的衣襟,打着官腔:“你先管好你的事再说!爷问你,你家在何处!我家主子要去看看!”
别看屠老子长得五大三粗的,心思却比一般人多些。他见画尘离一身贵气,就连阿刺和阿不两人都气度不凡,知道他们不是平常人。
忽然听说要去他家,怔了一下,没有立刻反对。
“我家主子与马县令相熟……你懂的……”阿刺立刻在屠老子耳边神秘兮兮的耳语着。
屠老子不管懂不懂的,听说他们跟马县令相熟,自然不敢怠慢,殷勤的把他们都带到了自家。
屠老子的家,在鸡鸣村的东南面,与戈壁毗邻。因为鸡鸣村常年西北风,屠老子家的在整个村的下风口,在这里屠宰,血腥味再大也不会飘到村里去。
屠老子的屠宰场就在屋后的戈壁上,因为长年屠宰,黄沙上溅满了血,结成块,变成了深褐色,遇到沙尘暴时便把这些脏东西全部刮走,重新铺上新的黄沙,连打扫都省了。
坎儿井就在屠宰场的边上,方便清洗,水质清凉舒服,只开了一个木桶大的口子,方便打水。水桶边放着一块大木板子,不用时便盖在上面,如果遇到沙尘暴,就搬坎儿井旁边的大石压着,倒也方便。
“真脏,到处都是血!”阿不小心嘟囔着,这屠老子一家背靠戈壁好偷懒,从来不清扫,四处都是血迹。
前两天才刚刮了沙尘暴,刚刮干净,这里又是一片血肉模糊,干涸的,新鲜的,到处都是,就连坎儿井旁边也都是,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