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激动地快要跳起来,她拉着陈婆的手,连连问道:“真的吗?二麻子真的要来提亲?”
“当然是真的,王良已经跟我们二老商量了,等二麻子提亲之后。就让小英从他家嫁到我们家来,正式过继给我们做女儿,二麻子做我们的女婿,这样我们二老就有后了。”陈婆神采奕奕,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连翘听完,连连拍手叫好。
“陈婆,以后小英和二麻子可是要改口叫您和陈伯爹娘了呢。可是,当初他跟我们打赌说输就叫我们老子呢,如今他拿您和陈伯做了挡箭牌,这老子我可受不起喽。”
陈婆一听,哈哈大笑起来,与连翘一起有事没事的打趣起二麻子来。二麻子带着王英在熬药,总是拼命的打着喷嚏,心里纳闷到底是谁在他后面说他坏话。害得他喷嚏不断。
在陈婆的强烈要求之下,连翘和许怀泽又在鸡鸣村里多住了半个多月。二麻子等不到王英完全康复的那天,提前提亲完成了六礼之后,入赘到陈婆家里,王英也名正言顺成为了陈伯和陈婆的干女儿。
鸡鸣村难得办喜事,王英结婚那天,陈婆他们在全村摆酒,屠老子负责喜宴上的所有肉食。连翘不能喝酒,许怀泽和王良被灌得烂醉,王良搂着村里别的姑娘又哭又笑,许怀泽则拉着连翘的手不肯放。甩也甩不开。
二麻子和王英成婚后,陈伯的屋子不够用,连翘又睡回到马车里。许怀泽一如往常地躺在马车顶上,望着星空,微嘴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没有画尘离出现的世界,总是这样的平静美好。至少许怀泽是这么觉得的。
直到天空飘落一片雪花,许怀泽才意识到十月将至,离大雪封路的日子不远了。
“今年的天气真是怪,还未到十月就落了雪。”陈婆站在窗前,看着那唯一的雪花感慨,“这天也老了,连下雪的日子都选错了。”
“老婆子,是不是舍不得连翘那小丫头离开?”陈伯擦干净手。与陈婆并肩站在窗前,问她。
陈婆笑而不语,却又连连叹气。
“想他了吧。”陈伯说得酸溜溜的,他的话里的那个他,指的正是已经死去六年的连知晓。
“老头子,惜福吧!至少你还有我陪着。”陈婆转身看着屋子里正在陪王英玩耍的连翘,和一直安静坐在旁边帮忙火炕暖屋子的许怀泽和二麻子,说:“本想多照顾这小丫头几日,想来我也没有这个福分了。”
陈伯安慰她:“连知晓那个老家伙精明得很,知道自己年纪大会走得早,就安排了许怀泽这小伙子照顾小丫头。放心吧,有她师兄在。她不需要我们的。”
“老头子,他们过两天就要离开了,我想把我的天衣无缝针送给她。”陈婆征求陈伯的意见,“反正你也把疱丁解牛的绝技传给她了,不如……给些内功给这丫头吧,她身体太弱,自己不能修练内力,也要消耗不了多少你的内力。”
“知道了!”陈伯仿佛早就猜到陈婆有这个想法,当下应允。第二日,陈伯一边替连翘打通血脉,一边将自己一成功力输给连翘。
连翘身体极阴,与过于阳刚的内力相克,但陈伯修练的内力介于阴阳之间,过到她身体之后没有被排斥,陈婆暗地里松了口气。
九月三十,许怀泽套好马车,带着连翘与陈伯他们道别。
王英抱着连翘哭得跟泪人似的,连翘红着眼睛安慰了她几句之后,终是看不得这分离的场景,埋头躲进了马车里,隔着车帘与他们挥手道别。
“师傅……”车窗边,响起二麻子的声音,连翘抹干净泪花,掀起车帘,看见二麻子一身朴素棉袄,正紧张地站在那里。
连翘一直不许他叫她师傅,但想到今天就是离别,也不去计较。他长医巴。
“有事吗?”
“这是我给您准备的干粮,北疆不比江南,没有那么精细的面食,只有这些馕,经饱,而且可以存放半年也不坏。”二麻子拿着一个大大的包袱从车门那塞了进来,过了会,连翘又看见他塞进了两大包药材,除了平时常用的,还有许多是当地才有的珍稀药材,可见他这次下了血本,“师傅教我绝世针灸之法,又救我妻子,二麻子无以回报,这些小东西师傅收下吧,这也是小英的心意。”
连翘吸吸鼻子,把这三个大包袱塞到了马车后面。
陈伯和陈婆怕她一路上冷着饿着累着,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给她。马车再大,也装不下他们对她的一番情义。二麻子的东西已经占据了她休息的空间,连翘没有说,只是默默收下。
“这样东西……也请师傅收下。”二麻子将一手帕包着的东西塞到了连翘手里,连翘打开一看,是块绿油油的翡翠玉佩,繁复的花纹让人看得眼花,中间一朵牡丹花蕊之中,刻着小篆“轩”字。
连翘急忙将那玉佩塞了回去:“这等贵重玩意儿,你应该留着。万一有什么变故,也可以换了银两过日子用。”
“师傅有所不知,这是雷震天包袱里的东西。那厮要与小英私定终生,便拿了这玉佩与她许愿,小英犯病时拿到了我的药铺,被我藏了起来。”二麻子顿了顿,又说:“那日画尘离在药铺想哄小英拿玉石给师傅消肿,我想着他是想从小英嘴里套到这玉佩的去处,想必这东西是极重要的。我们是乡下人,一日三餐粗茶淡饭即可,这东西还是让师傅带着,怕路途有难还能拿着这东西寻求帮助。”
连翘握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