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畅快感啊,比在赌坊连赢二十把也舒坦。
连翘抡棍子抡得双臂发酸,她终于没了力气,见那黑白无常开始抱头鼠窜,谨记穷寇莫追的道理,拿着木棍回到马车边,开始唱起了空城计。
“你们两个小贼竟然敢打本姑娘的主意!不知道本姑娘是仵作,成天见死尸嘛!如果怕鬼,早就被无数冤魂吓死,又怎么可能活到今天!跑来装神弄鬼趁火打劫,你们道行还不够呢!”说完这些,连翘又扭头对着马车说:“师兄,我说了他们根本不用你动手,就我一个人足矣!”
那黑白无常听罢,也不敢再回来,借着阵阵妖风跑走了。
连翘确信他们都逃跑了,这才瘫坐在马车边。刚喘口气,忽然又听到有人声,连翘握紧木棍就往前扫。
“师妹,是我!”木棍被接住,许怀泽出现在她眼前。
连翘忽然觉得好委屈,扑了过去:“师兄,你刚才去哪了?”
“我在对面的岩石上睡着了……”许怀泽是刚醒,风声太大,又黄沙漫天,黑夜之中他看不到这里,所以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见连翘搂着自己不放手,担心地问她:“师妹,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连翘怔住,很快就点头说是。装神弄鬼的人已经被她赶走了,再说也没用。许怀泽本就一直担心有黑衣人再次偷袭,提心吊胆的一路都没睡个安身觉。如果让他知道了黑白无常的事,只会令他更加担忧。
许怀泽见连翘只是做了噩梦而已,这才放心。
他将连翘打横抱起,一起进了马车,让连翘整在他的大腿上休息。
许怀泽找来一把牛角梳,一边替她梳头,一边说:“定是这些日子走得太辛苦,你没睡好,才有噩梦。我帮你梳头,活络经脉,就不会做噩梦了。”
“嗯。”
被黑白无常一闹,连翘也不觉得饿。有许怀泽在身边她觉得安全许多,他的手轻柔,一点也不会扯着她的头发,他每梳一下,都会在相应的穴位上按按,连翘只觉得全身舒畅,抱着他,又缓缓睡去。
第二天天一亮,许怀泽就带着连翘离开了魔鬼城。
临走前,他背着连翘攀上了蘑菇岩看了看女尸,没有秃鹫的啃噬,被毒裳包裹的尸体保持了原样。
岩石上无法插香,许怀泽找来石头垒好将香插在中间,点燃,念念有词:“你与我师妹年纪相仿,偏又是枉死,如果你在天有灵,就保佑我们能遇到你的凶手,我们誓必为你报仇。如若不能,希望你能借此香超度,早日投胎,忘记这人间困苦。”
说毕,许怀泽飞下蘑菇岩,带着连翘离开了这里。
他们刚走,从岩石后面走出三个人影。
“不良帅,那连姑娘的力气也忒大了点吧!你看我的脸,都快被她打歪了!”阿不指着自己的脸,愤愤不平。
阿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头和背还有胳膊,都是被棍子打过的瘀伤,青一块紫一块,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
画尘离站在原地,呵呵一笑:“你们装黑白无常去吓唬小妹,她当然生气会反抗。小妹本有些功夫,盛怒之下力气自然要比一般女孩子家大些。”
阿刺和阿不面面相觑,这装鬼吓人的主意,明明是画尘离出的,也是他要他们去做的。如今白白挨了打还不能还手,现在又被他耻笑,这属下做得真是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