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东厂的侍卫紧随而至,魏忠贤也带人赶到,见此情景,他大惊失色地叫道:“来人!把刺客给我抓起来,严加审问!”
东厂的侍卫刚要上前,却见高鸿在公孙羽的背后一拍,昏迷之中的公孙羽哇的一声,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皇上,依臣看来,公孙公子是中了剧毒,才发了失心疯!现在耽误之急,是把下毒之人找出来!”高鸿朗声说道。
朱由校装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忙不迭地点头:“刚才多亏爱卿护驾有功!一切都依爱卿所言!”他说着回头瞟了一眼魏忠贤,沉着脸对他说道:“魏公公,你立刻派人在这林子中搜查,把下毒之人给朕找出来!”
魏忠贤见他面色不善的样子,怕触怒龙颜,连忙低头应下:“是!微臣这就去办!”
朱由校跟思颜上了马准备返回大帐,走过阳光身边的时候,他停了一下,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官服,在马上居高临下地问她:“你是东厂的人?”
还没等阳光答话,魏忠贤赶紧在一旁说道:“回万岁,他是我东厂的侍卫,姓花,叫——”
“赏!”朱由校瞟了阳光一眼,扔下一个字,在高鸿和公孙南的保护下离开了。
魏忠贤看着圣驾离开,转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阳光,狠狠地淬了一口,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怎么就让高鸿抢了先机?你知不知道你坏了本督主的大事!”
他脚下的高靴在阳光眼前停住,阳光垂下眼帘,低头说道:“属下办事不利,请督主责罚!”
虽然这次任务没成功,但是魏忠贤也并未对她起疑心,刚才还在皇上面前见缝插针地举荐她,所以她猜,魏忠贤还是会趁机把她塞到锦衣卫。毕竟他也知道,东厂的一个小头目怎么可能是高鸿的对手?他不过是往她身上发发邪火而已。
果然,魏忠贤打量了她一番,阴阳怪气地说道:“皇上说要赏你,咱家怎么敢罚你呢?等来日进了宫,给我机灵着点儿!还跪着干什么?赶紧给我起来抓人去!”
“是!属下马上去办!”阳光站起来,对手下的侍卫一挥手,沉声说道:“跟我来!”
这件事既然是魏忠贤一手策划的,到哪里还能找到下毒的凶手?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抓个无辜群众屈打成招当替罪羊而已。
魏忠贤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阴沉着脸拂袖而去!
阳光虽然挨了一顿骂,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看着自己的判断和应对是完全正确的!这件事是魏忠贤策划的,他原本的计划应该是在公孙羽的身上种下邪毒,然后驱使他过来刺王杀驾,这样,一来他可以削弱刑家的力量,挑拨同道的关系;二来,公孙羽中了邪毒,必然凶狠无比,如果能重伤朱由校就更加一举两得了。而他的人会在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及时出现,杀公孙羽灭口,趁机以犯上之罪灭了公孙家满门,坐收渔翁之利!
能把魔爪伸到刑家长子身上,并且还能得逞的,不是血魔还是谁?
这次证据确凿,朱由校如果冷静下来仔细分析的话,心里应该多少有数了吧!
她当年有些怨恨朱由校对她处处防备,不肯听她的话;现在回想起来,朱由校的生生世世见过了多少错综复杂的局面?他不是不肯信她,也不是完全信任魏忠贤,他只是习惯让自己尽量不被别人影响和左右。
作为同道的首领,他必须对整个天下负责,所以除非她像张君耀这样名正言顺的以他的嫡传师弟的身份出现,否则,他不可能放任自己去相信一个莫名穿越过来的后人。
而她要做的,就是帮助他,对付他们共同的敌人!
*
朱由校随着高鸿返回军营以后,就立刻传旨把公孙羽带到他的大帐里面,他要亲自审问!
高鸿立刻命令手下的兵士在大帐外严加守卫,保护皇上的安全。
“高鸿,现在外面都是我们的人吗?”朱由校站在大帐之中,看着高鸿,低声问道。
“师叔放心,外面都是我阴阳世家的人。”高鸿也低声说道。
朱由校让公孙南把公孙羽放到地上,他则俯下身搭上他的手腕,试探他的脉搏。果然,公孙羽的脉息极其混乱,再看他的眉眼间,有黑气若隐若现。那股黑气此时正挣扎着从他的身体里往外挣,朱由校迅速祭起几张黄符,守住了他的命魂,也困住了那股黑气。接着他扯开了公孙羽的衣襟,从袖中取出银针,准确无误地往他的心口刺过去。
公孙羽立刻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声,一滴一滴黑血顺着银针滴落在地上,迅速化成飞灰。朱由校的下一针迅速落到了他的眉心,公孙羽脸色苍白,在他的手下痛苦地挣扎着。
他的身体有捆仙绳束缚着,朱由校也不怕他逃跑,只是自己现在趁他身体最凶险的时候在他的身上施术,他的身体也确实难以承受。他现在赌的,就是刑家不折长子这个规矩!他此时通过公孙羽的身体与给他施术之人斗法,公孙羽受伤有多重,在他背后操控着他的神智那人,受伤就有多重!
公孙南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心里也是心疼,可是他知道,皇上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下这样的死手。反正儿子刚才刺王杀驾已经是不赦的死罪,他现在的情况最坏也就是个死,如果因此能帮皇上找到幕后的真凶,血魔的真身,那他也算死得其所了。
但是他的心里也有一丝侥幸,毕竟历来刑家不折长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