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曾庆武,身上仅着平时的练功**,那原本被洗得发白的纯棉汗衫上,此刻处处是小片腥臭的黑点,脸色则呈现不太正常的激动潮红,从自己的卧室门口一步一步地走到院门口,一双虎眼先是心疼地看着儿子嘴角的血痕,然后死死地盯着脸色微变的唐海涛,目光里已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
“你都被人打得吐血了,我还不出来,难道要等你被某个白眼狼活活打死,我们曾家还要冤枉地背个忘恩负义的骂名才出来?”
“唐海涛啊唐海涛,我曾庆武自问行事光明磊落,对你也一直掏心置腹,为什么你要联合你岳父暗中害我?如果不是有人暗中点醒,我还真不知道,这些年来你和你岳父借着我买药和给我熬药的机会,暗中不知给我下了多少毒!忘恩负义?呸!我看你们翁婿俩才是真正的忘恩负义!别忘了,当初,我还是为了救你才中了这毒!”
“啊……?”此言一出,再看看曾庆武此刻的情形,围观众人皆惊,均窃窃私语。
这是怎么回事?
唐海涛不是曾庆武最信任的异姓兄弟么?怎么会伙同他那当大夫的岳父一起给曾庆武下毒?
他那当药掌柜的岳父可是仁信堂颇有水平的大夫啊,居然会在药里下毒?
若不是了解曾庆武平时的为人和身体情况,众人哪肯相信。不过此刻,亲眼目睹了曾庆武的改变后,众人心中对唐海涛和仁信堂的印象便开始动摇。
曾庆武总不可能自己给自己下毒,就算是苦肉计,也不可能一下就十多年!那么,这种听起来很阴险毒辣的事,真是这位面目仁善的唐海涛干的?
这位一直对曾家照顾有加,原来不是为了照顾,是为了阴人?
曾义昊更是又惭愧又惊讶。惭愧的自是没能成功地替曾庆武挡住骚扰,最终还是影响到这位便宜老爸的驱毒,不过更多的还是惊讶。
自穿越到这个身体之上后,曾义昊还是第一次见曾庆武这般声色俱厉。
很显然,因为自己的受伤,在得知被骗真相但一直在极力忍耐和控制情绪的曾庆武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恨意,终于一下子爆发了。
也罢,爆发就爆发吧!趁这个机会,让周围的人都知道唐家人的真面目,也免得日后再背上无情小人的骂名!
而且,曾庆武平时看起来并不起眼,只是一个直爽粗犷的汉子,但此刻一发怒,竟是威态毕现,别有一番高人风范。
没想到正在驱毒的曾庆武会突然出现,并且声声指控,再无以往的笑脸,而是充满了恨意,唐海涛脸上慌乱之色一闪而过,心虚地躲过曾庆武的怒视,但马上就镇定下来,脸上现出几分无奈和委屈:“庆武大哥,你不要听谁胡乱造谣……?”
“没有谁胡乱造谣!如果不是你们翁婿俩这十几年来不间断地在药中下毒,我怎么可能一直无法驱尽体内的毒伤?又怎么会修为一直不断地下降?”曾庆武毫不客气地打断唐海涛的分辨,眉发皆张:“用你们仁信堂的药,我喝了十几年都不见好,反而每况愈下!用了回春堂的药,只是短短数日,我体内的毒就全部驱尽!这你怎么解释?”
“我没有找你们全家算帐就已仁至义尽,你儿子还有脸打上门?还诬蔑我儿子忘恩负义?诬蔑我无情凉薄?”
如果说,药材检查的结果让曾庆武对唐海涛开始怀疑和起戒心,而强老的提醒也让曾庆武对唐海涛又多了几分伤感和难过的话,那么此刻,儿子的受伤和唐家父子的表现,彻底伤透了曾庆武的心。
围观众人顿时又惊叫:“啊?曾师的毒全部驱尽了?被回春堂给治好了?”
“啧啧,真没有想到唐家居然是这样的人……。”
“可是唐师为什么要暗害曾师?”
唐海涛目光微闪,但很快就皱眉:“庆武大哥,你肯定是误会了,我为什么要害你?何况,若是以我的修为,想要害你,何必这么麻烦地在药里下毒?”
“为什么,你心知肚明!至于误会……?”曾庆武讥讽地一笑:“事实摆在面前,还能说是误会?是不是哪一天,我和昊儿一命呜呼了,你就不会说是误会了?”
“爹,您还跟他们废话什么?他们分明就是在诬蔑您和外公!亏您这些年来还一直给他们家的钱,通通都是打了水漂!”唐影柱又在一旁怒吼、爆跳:“我真不明白你倒底顾忌什么!论修为,他们俩个都打不过你,你还这么忍让!要我说,这等一朝得志便猖狂反脸的小人,直接杀了就是!”
唐海涛正要再喝斥儿子,一个陌生且傲慢的声音突然于空中响起:“唐兄,令公子说得对,你已经是玄师,区区一个玄士,一个玄徒,也值得你如此忍让?若是他们敢这样对我,我早两巴掌抽死!”
“谁……?”所有人都惊讶地抬头,便见一个约摸四十来岁,面容成熟俊朗,气度不凡,嘴角微显倨傲的中年人正负手傲然地站立于半空中,乌黑的头发以柔光闪烁且明亮的缕空金环束住,身上的腰带则隐隐地透出微白的灵气,不断地吸收空气中的灵气,多半是一件昂贵的法器。
唐海涛也算是斯文俊美,但跟这人一比,顿时就像个不起眼的老农。
唐海涛目视来者,先是一怔,随后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太自然:“你……你是永坚?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原来唐兄还认得小弟!”成熟中年人很有男人味地微微一笑,缓缓地一步步从半空中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