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脚步声,有人来了?我略微一慌,正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可看来看去,都无处可躲。
而季绾凌居然掀开一个盛满人血的大缸。直接就往大缸里跳,一跳下去就没了下去,总不能让我也学他?
没办法,我只好躲在门后,隧见一道黑影洒在地上,然后我透过门缝看到来人是靳夙瑄,我懵懵的。
我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就怕被他捉了个现形,想不到有一天我会和季绾凌一起躲藏在同一个地方,躲的还是靳夙瑄。
别过来!别过来!他越走越近,慌乱之下,我只好把罪证由胸襟处塞进腹部,就当护住肚子吧。
老天也没听到我心里的默念,还是让他走到我面前。
当他拉开门板看到是我时。并不觉得惊讶,我却惊出了一身冷汗,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
有种做贼被人捉到的罪恶感,心虚得要命,久久都没有听到他出声,想要打破沉闷的压迫感,只得讷讷道:“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寻你的。”靳夙瑄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与他对视。
“寻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还真的纳闷了,他是怎么知道的,可别告诉我是凭感觉。
“白日见你性情有变,行为怪异不同往常,过于担忧你,就派了一名影卫暗中保护你,不想你会一个人偷偷摸摸来到膳房。”靳夙瑄对我说话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了当地说道。
眸中却有潋滟深情、夹混着担忧,让我看得不由失了神。心里却多了几分黯然,这般深情可不是对我季筱筱的。
我正纠结着不知道要怎么回他,目光不经意间又瞥向季绾凌刚才跳进去的那个大缸,不禁瞪直了眼,那大缸里的水变得清澈无比,哪里来的血?
我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跑过去看,依旧是清水,清澈见底,连季绾凌的影子都没看到。
呃?这是?我真的忍不住抬头对上靳夙瑄的脸,他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反到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像等着我开口。
“我、你可知道王府每日吃的都是人肉?这冰窑的冰坛里装的全是人肉。”我还是没让他失望。问了出来。
我对他就是发自内心的信任,哪怕他忘了现代那段情。我也不想他每天就吃着人肉。却好无所觉。
“乱说!堂堂南陵王府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我知道你心情不佳,这话可不能在除了我之外的人面前说。”靳夙瑄压根就不相信我的话。
我心提起来凉了凉,既然把话说破了,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当着他的面掀开一个冰坛的盖子,想让他看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
“别告诉我里面装的是人肉。”靳夙瑄摇头苦笑一声。
“就是人、、”我刚要理直气壮地问他,结果我目光转到冰坛子里时,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里面哪里有什么人肉?
全是一些碎冰渣子而已,现在是盛夏,古代有钱人家都会在自家建个冰窑存冰,盛上一些碎冰放在屋里散热消暑,并不奇怪。
“绾晴,别吓我!我传大夫给你看看!”靳夙瑄把手放在我额头上,俊脸微白,以为我是脑子突然坏掉了。
他本来要问我大半夜的不睡,为什么要来这里,最后还是没问出口。把我打横抱起,就要往外走。
我无力地辩解:“我脑子没问题,可能、可能是我眼花了。”
我不会傻到还一直强辩自己没看错,既然那些东西都突然变了形态,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没有怀疑是季绾凌搞的鬼,因为他实在没必要这么做,或者他更希望把王府吃人肉的事情捅出去呢?可以污了南陵王府的名声,要是捅到皇帝那里去,也是不得了的事。
我相信靳夙瑄也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却不知我低头思索的瞬间,他眼闪异色,但很快就隐去了。
他把我送到季绾晴住的‘挽情阁’,当真想传大夫,我费了很大的口舌才阻止,可他想留下来过夜。
我既怀念有他伴在床侧,给予我的安全感,心里又介怀,在他没有想起我季筱筱之前,我不会和他做那种事。
况且我现在可是怀有身孕的人,更应该小心谨慎,虽是鬼胎也是头一胎。对,还不能让靳夙瑄发现了,因为这时候的季绾晴可还没有怀孕。
郁闷!怀个孩子也要偷偷摸摸,搞得好像是和谁偷情才有的。
我借口我来月事,呃!古代,是叫月事,但他依旧不走。说是冷了我几日,现在气消了,反倒想得紧,什么都不做,抱着我也是心满意足。
这厮说起情话来很顺溜,又一本正经,可我急着想看那卷罪证是不是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急着想对付季绾凌的对策,并把现况理个清楚。
就在僵持不下之时,桑钰领了莫萦烟的丫鬟月牙进来,说是莫萦烟突然晕倒了,请靳夙瑄过去看一看。
瞧瞧月牙哭得凄惨,不知道的还以为莫萦烟死透了,在哭丧呢!
靳夙瑄本来不想去,但那个丫鬟哭得那么惨,莫萦烟现在是他的妾室,碍于他老娘的脸面,不过看看是怎么回事,也说不过去。
呵!当人傻?这些个古人才叫蠢,女人争宠的把戏,统共就那几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玩不出新的花样。
靳夙瑄一走,我赶紧把那卷罪证出来,看了一遍,居然是靳南天和焸炎国皇帝的通信密函,条条据理都是铁证。要是真的拿出来,南陵王府必定要诛连,别想有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