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急要拉住季绾凌,但太迟了!他一头撞在地上,并没有像众人所预料的那样脑浆迸裂,只是鲜血四溅。
更惊悚的是他整个人都钻到地上,硬邦邦的地面竟像虚幻的一样。他一钻进去就消失在众人眼界,唯独剩下那滩血证明他确确实实是钻地消失。
“啊!他是土行孙吗?”李耀晖跑到我身后,嘀咕道。
“大家快跑!”我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拉着靳夙瑄的手就要跑。
厉统领却以为我是要畏罪潜逃,而且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怎么可以让我逃了,身形飞闪挡住我们去路。
“世子妃,请跟我去一趟刑部。”厉统领果真该姓厉,脸色厉然、目光如刀。
“好!我跟你走,不过先离开锦绣阁再说。”我眼看季绾凌留下的那滩颜色逐渐变黑的血着急不已。
“绾晴,那血有问题?”靳夙瑄的声音已然变哑,也只有他能感觉到我为何会突起慌色。
“啊啊啊………”突然有人发出凄厉的惨叫,所有的人都不顾什么规矩,疯狂地逃窜!
原来是那滩血化成无数条颜色怪异、恶心的细虫。那虫子行动非常灵活,窜到人们身上啃咬。
被啃咬过的人或者鬼都迅速化成一股浓黑如墨的黑气,飘散于空中,闻者皆倒地,虽然不会像被虫子啃咬过那样化成黑气,可肌肤浮起密密麻麻的红点,瘙痒不止。
啃咬过人的虫子会立即死去,唯有那弥留的黑气久久都不会散去,还会扩散开。
“怎么会这样?”靳夙瑄让人带上靳南天的尸体和云氏,他则护着我急逃出锦绣阁。
饶是厉统领再如何,都畏惧这种诡异的一幕,场面混乱不堪。
“李耀晖呢?”我边跑边回头看,看不到李耀晖,便知道他没有逃出来。很着急,想要进去找他。靳夙瑄把我抱住,不让我再度回去。
我们跑到王府前厅。那些黑气还不住地扩散出来,似乎还会传染。而奇怪的是我和靳夙瑄一点事都没有,根本就不受影响。
其他人,比如厉统领都中招了,什么都不顾就往身上一阵乱抓,每个人都把自己抓得皮开肉绽。
王府上下那些鬼无一幸免,厉统领严令众人不得王府半步,不得传染给外面的人。
意思是要把王府里面的人与外面隔离起来,守在外面的禁军也要严守不得离开王府范围。
对于厉统领这样的决定,我可以理解,甚至有些敬佩。到了这关头,他还能想到隔离控制法,怕危害到更多人。
可厉统领不知道黑气已经扩散出去了。他派人向皇帝禀报此事,自己也没有踏出王府。
原定计划是要把我带到刑部。靳夙瑄则被皇帝传进宫,现在也只能作罢。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厉统领忍着浑身痛痒,质问着我,现在恐怕他把我当成了懂邪术的妖女了。
苗异族人本就懂得各种古怪盅毒术,被世人称为妖人,哪怕他们不会无缘无故伤人。
不单是厉统领,其他人都是,对苗异族人的事也只是听说过而已,在没有亲眼目睹的情况下并没有觉得我怎样。
现在不同了,在场的人都知道我和季绾凌是兄妹,我又懂得季绾凌使的是什么邪术。即便看在靳夙瑄的面上不明说,看向我的眼神都变了。
靳夙瑄只是静看着我,显然也想听我的解释。
我无奈,只好在记忆中重新搜索一遍。原来季绾凌所使用的是苗异禁术‘瘟毒盅’,这种禁术很难练成、也必须对自己够狠。
每天以毒虫为食,往自己身上扎毒针,连续一个月,自己体内的血都变得剧毒无比、全集中在头部。施用时,方法更残酷,就如同季绾凌那般,以头撞地,让毒血从头部迸出。
而且终生只能用一次,却害人不浅,血成毒虫,毒虫咬人化成毒气。被毒气沾上的人,浑身痛痒、肌肤起红点,会传染,七天后全身溃烂而亡。
这算是苗异族最可怕而歹毒的邪术,一般不轻易使用。季绾凌在使出瘟毒盅之后,就用钻地术逃。
原来他早就料定自己可以全身而退,所以才那么嚣张大胆。会选择在南陵王府使出此术,无非最记恨的人是靳南天,况且此术一使出,足以撼动整个定天国、不断扩散,可残害的百姓不计其数。
我和靳夙瑄怎么会没事,我是想不通的,也只能归咎于我和他并非真正属于这里、而是通过棋盘进入这个时空的,不然也没有更好的解释。斤布以划。
“妈妈,那是因为我护着你和爸爸啊!”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小鬼又出声了。
我紧张的看了看其他人,都没有听到小鬼的声音,顿松了口气。
“说!到底,有何解法?”厉统领痛痒难买,又迁怒于我,已不会再顾忌靳夙瑄,对我怒声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季绾晴向来不屑于瘟毒盅,只知道其属性,对破解之法却全然不知。
虽然错不在我身上,可说到底季绾晴这个身份现在处于难堪之状。
“你不是不知道,是不肯说,想害死南陵王府所有人、想危害苍生!”云氏抱着靳南天的尸首、不顾身上的痛楚哭个不停,也没有漏听我们的话,便给我扣下这么大的一顶帽子。
“不得胡说!绾晴从未有过害人之心,这与她无关。”靳夙瑄如今比我还要为难,他造成今天这种局面,他内心所要饱受的痛苦可想而知,却还不忘维护我。
“靳世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