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是没有法子……”白子毓狡黠一笑,话音一落就看见郭临瞬间变了颜色,他笑道:“只是稍微麻烦了一些。”
郭临喜笑颜开地朝他扑过来:“好兄弟!”
白子毓挨了她的虎扑,闷声一笑:“既然如此,那么,就请大人赶紧准备纳妾的帖子吧。”
“唉,纳妾?”郭临不解道。
“不然呢,你还准备赎出了阮云,将她放到别处?”白子毓伸出手指点在桌面上,“只要有人知道是你救出了她,那她就是你的软肋。她势单力薄,连自己都护不了。这种软肋,当然是放在自己的院子里最安全。”
“等等,”郭临堪堪地回过神,“你的意思是要我纳妾?”
“怎么,你不愿意?”白子毓疑惑起来,“你不是喜欢那姑娘吗?”
“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郭临哀怨地看了眼他,心下觉得他简直是专门来跟自己作对的。她正色道:“我救她并不是因为我想要将她占为己有,而是不忍心这么一个玉质兰心的姑娘就此毁灭。”
白子毓忍不住要笑出来,他没料到郭临居然会说这么……这么“正直大义”的话。他打趣道:“都是男人我理解,爱美之心难免的……”
郭临却摇了摇头,不自觉放低了语气:“这世上所谓的贵人总以为践踏了他人性命自己就能更加高贵,可我偏偏不会如他们的意。”她的目光仿佛透过了白子毓看见了另一双平静无波的眸子。
白子毓以为她在说欺辱了阮云的常家,挑了挑眉:“正是因为有这种上蹿下跳的亲戚,太孙殿下才过的如此艰难。往深了想,未尝不可能是有人去挑唆了那位易怒的常家小姐,想要弄出点丑闻。”
皇家的阴谋算计真是没完没了。郭临没有兴趣听下去,摆了摆手走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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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新年。
白子毓用了这一个月的时间,将阮云悄悄地赎出了碧春阁。
郭临一个月没去看阮云,原本还盼着能把她抬个好价钱诈一诈郭临的老鸨,没料到她这么快就“失了宠”,心里都快气死了。正好有个外地来的小商人看上了阮云,她立马想都不想,就收了钱撕了契。
白子毓在京城的地下势力将这一切掩饰的很好,至少表面上是看不出什么了,只不过估计是瞒不过精明的人。
当然,世子是不属于这一类的。他今日打扮一新,亲自到郭府来接郭临,一道前往宫中的除夕盛宴。
郭临穿了一身靛青祥云鹤纹锦袍,脖子上围了一圈红狐毛皮,头上戴着貂蝉冠,披了件墨色大氅。英武俊秀之余又唇红肤白,更显得眉目如画。世子不由多看了几眼,咂嘴道:“不知道的估计要以为,你是个披了男子外衣的女人。”
郭临熟练自然地接口道:“这就是为啥琼关的姑娘普遍更看得上我的原因。”
世子哼了一声,不去理她。
郭临低头窃笑,换做旁人,她可不敢像这样毫无顾忌地开玩笑,只有世子这个愣子,才能数年来什么都没觉察。
马车一路到了朱雀门,郭临踩着脚凳下了马车。方一抬眼便看见了前方的一个乌青色锦衣的青年,正是一个月不曾见到的赵寻雪。
郭临是外朝官员,赵寻雪是内廷医官,没有机会碰面也算正常。郭临原以为德王一计不成定会有下招,不想这一个月来竟是风平浪静。她遥遥地看向那个身影,赵寻雪的侧脸在阳光下白得几乎透明。
世子也看到了他,不禁皱起眉头,不愿让郭临和这人碰面,将她一拉:“我们走。”
郭临微微一笑,跟着世子一道走进宫门。
麟德殿内摆着金龙大宴,所有的桌子都用金龙纹的桌布围着,上面摆放着各种新鲜的蔬果,看上去娇艳明亮。
世子坐到户部那一桌,郭临则和金真坐到一起。金真第一次来麟德殿的宫宴,神色之中十分拘谨,他小声地问郭临:“白大人怎么不来啊?”
白子毓再大胆也不会自个凑到皇上眼前,那不是找死么。郭临轻抿了一口屠苏酒,笑道:“他吃坏了肚子,现在还躺在府内歇息呢。”
太常寺卿安排的傩舞,大张旗鼓地在殿中摆开了架势,意味驱除邪魔瘟疫。直到舞蹈完毕,才有一道道精美的菜肴呈上,开始了宴席。周丞相端着酒杯站起身,席上众臣见状皆默契地随着他一道起身。周丞相朝皇上躬身施礼:“恭庆吾皇国泰民安,千秋鼎盛!”
众臣齐声道:“恭庆吾皇国泰民安,千秋鼎盛!”
皇上拿起酒杯,遥遥一举:“今年我大齐虽有几件不平事,但经过在座诸卿的努力,全都顺利踏过。朕心中感激,不尽言语中。望诸卿日后齐心协力,永卫我大齐江山。”见皇上饮了酒,众臣也纷纷掩面仰头,将杯中酒喝下肚。
酒过半旬,殿内一派祥和热闹。皇上兴致极高,多喝了几杯,要不是徐公公适时地将赵寻雪叫来劝慰皇上,皇上只怕还准备畅饮。舒贵妃见皇上面色酡红,昏昏欲睡,便吩咐人将皇上移到偏殿稍作歇息,酒醒后再来守岁。
殿中一时只剩下了满朝臣子,便都离了席,互相敬酒祝福。
郭临提了一壶酒,和金真一道在席间礼尚往来。不知多少杯屠苏酒下了肚,郭临虽然没醉,但依然被辣的满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