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惊破山林,撼动天宇。

应岸光领军离去,眼角瞥过一脸惨白的翁经,脸上痛色更是明显。可是翁经却转过头去,装作丝毫没有看见他。

无奈中,他只得狠狠一夹马肚子,追着大军飞驰而去。

楚瑜只觉得所有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似的,目无表情地走向马车。

叙遥忙上前搀扶他,却被他一拂便拂到地上。

“是你通知他们来的?”楚瑜此刻的眼神几乎想吃了叙遥。

叙遥不由得浑身一颤,却知道瞒不过他,只得老实交代:“奴才担心梁逍诡计,只恐皇上吃亏,所以才让人领军来的。”

楚瑜不由得大怒,抬脚便将叙遥踢翻在地:“朕做事情什么时候要你来过问了?你什么人不通知,偏要通知这人来?”

顺着楚瑜手指的方向,叙遥战战兢兢地看着翁经一眼。只见翁经脸色惨淡,早已没有了刚才箭射苏清雨时的得意嚣张。他其实也正后悔,若他早知道翁经居然对姑娘存着这样阴险的心思,打死他也不会答应翁经当日的请求。

此时不但害得姑娘重伤,还让皇上被迫答应退兵,实在是他的错。

羞愤交加,他拿起皇上刚丢在地上的长剑便朝自己脖子抹去。

可剑还没举起,楚瑜却一手将剑夺走,顺势一扔,只见长剑如虹般划过各人面前,直直插入忽然惊醒并欲要逃走的翁经肩上。

翁经痛呼一声,摔下马来。

楚瑜轻喝:“不听令行事者,当以军法处置,给朕都捆了!”

那些副将见连皇上随侍都被踢了,哪里敢慢半分?连忙亲自上前,将叙遥和翁经二人都牢牢用麻绳捆住。

楚瑜不再多话,转身上车。

军队立刻随着那银白车子快步离开。

须臾,这林中便只剩下那摊浓烈得让人心惊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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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俞国宫中。

鹫羽殿中,正殿厢房灯火通明,随着女子不断的低声*,只见来往的侍女个个满头大汗,不断捧出一盆又一盆血水。

窗上投射出香儿与觉茗的侧影,也清晰地看到二人不时抬手擦额的动作。

女子低声呼痛的声音传到不远处的正殿厅中,让本来就已经静得发虚的厅中更显得死寂一般。

若没有看到厅中情况的人,定不会猜到,这里此时其实早已坐满了人。

梁逍还是那身孔雀蓝长衣,脸上却开始生出了胡茬。他不发一言地盯着厢房方向,似是根本不知道脚下还有人跪着,墨眸中有两簇跳动的火焰。

他俊美无俦的脸上虽然看似沉静如水,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时若再有一点什么动静,眼中那两簇火焰定会瞬间变成燎原之火。

其余在座的人,都没有做声,眼睛却毫无例外地盯住那低头跪着的身影。

那人五官依旧威武,可脸上的线条却因着急和惊惶而全然失了往日的不怒自威。女子不太清晰的痛呼声音,如战场上的鼓点,一下一下地重重敲在他的心上。

他只觉得底气越来越少,却不愿意就此罢手。只是,早已许久没有听到头上的声音,让他心里更是发虚。

忽然,只听厢房中传来一声尖叫:“啊!!!”这声音不比刚才,如同受到了猛烈的痛楚,更像是垂死之人的回光返照。

接着,便听到香儿与觉茗的惊叫:“娘娘!”“前辈快救娘娘!”

梁逍不由得大惊失色,如风一般朝厢房奔去。小麟忙跟着他。

宁焕之早已在他起来时就紧随其后,另外的人也连忙奔出厅外。

霎时,厅中便只剩了那依然跪着的人。

梁逸走在最后,经过那人身边时,他忽然问了那人一句:“如今,你当真还要求皇上?!”

那人浑身一震,不由得瘫软在地。灰暗的眼中竟滚出两行热泪。

奔到厢房外,只见老人疲惫地走出厢房,不但在松松垮垮的灰色布衣上沾满了血迹,连白须上都有星点鲜红。众人只觉呼吸一窒。

见老人如此狼狈,梁逍一向敏健的脚步不由得软了。一个趔趄,几乎整个人跌倒。紧随其后的小麟忙撑起他。

“师尊......她......如何?”梁逍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忙拉着药王的手问道。

没想到,老人却厉色训斥道:“要完全清掉她的毒,所需费时。当日我就说过不该急着回宫。焕之来时,我说给她听,可她偏就回来了。她非学医之人,不清楚也不为怪,可你为何如此不理智?见过面后,你就该将她送回来的!”

梁逍听了不由得哽咽,深吸一口气,他定了定神,又问:“那如今......”

老人摇头:“人是给你保住了,只是可惜了那还不足两个月的胎儿......”

老人的话顿时让在场人脸上一怔,随即却都是一片灰暗。

那还不足两个月的胎儿......

“师尊!”梁逍打断老人的话道。他一下子跪在药王面前,重重地磕头下去,带着鼻音道:“求师尊保住她,徒弟只要她!”

老人一脸难色,扶起梁逍,凝重看他说:“但你必须知道,这一次后,只恐以后再难怀子嗣。你是一国之君,难道就没有考虑皇室传承的重任?”

闻言,众人大惊,不觉间,都是一脸的扼腕痛惜。

梁逍答应过苏清雨,今生只娶一人。可是,若苏清雨今生都无所出,梁逍乃是当今圣上,要是断了子嗣,那岂非乱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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