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苏州还有偶尔的车水马龙,儿时少年时在大别山‘混’迹的陆‘蒙’临肯定算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有时大别山里几个小时的守候只为了和一只野山跳较真,这中间的多枯燥无味只有陆‘蒙’临自己清楚,往往就是躲在杂草丛里纹丝不动到‘腿’酸,那一下午的时间或许也只有和山跳后面关头的斗智才算热血和不乏味。
陆‘蒙’临经常把被沙龙咬的遍体鳞伤几乎连头都不知道哪去的山跳扔在镇上乞丐王三家‘门’口,这时偌大的陆镇人都说是傻子的王三肯定会咧开嘴口水流一地朝他嘿嘿傻笑,其实陆‘蒙’知道王三不傻,傻的话就不敢把欺负过他的镇上一个恶霸家里的大锅都砸了,还特么缺德的往人家米缸里撒‘尿’。
陆‘蒙’临只知道王三是在他八岁那年莫名其妙的来到了陆镇,村长看他可怜就给了他一间别人废弃的茅草房子落脚。他当时就浑身邋遢,那么大的人还老流鼻涕,被小孩欺负时他都会傻呵呵的笑,大人们都说他是傻子,当他面时也这么说,可他只会傻乐呵。傻子心地很善良,如果有人家忙时打稻子人手不够的时候他都会去主动帮忙,每次都忙完了一声不吭的走人,主人家送去饭菜他都会拿出自己破旧但干净的碗盛下来,似乎怕‘弄’脏别人的碗筷,这家伙极奇怪,别人给饭就吃可若是别人给他钱他肯定会死活不要,每当这时候陆‘蒙’临都会哀其不争怒其不备的骂他傻帽子,此时他又会抬起那张黑糊糊的脸,流着满嘴口水朝着他憨笑。
整个陆镇的人看到王三的都是那张傻呵呵的模样,只有陆‘蒙’临在一次机缘巧合下见识过另一个王三。
十三岁那年,有一天放洋陆‘蒙’临习惯‘性’的去王三家转一圈看看这犊子在做什么,走到他家‘门’口时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小爷爷却从王三家走了出来,当时还怒气冲冲,可把他吓坏了,等小爷爷走远后他连忙跑进草房子里,看到王三抱着一个罐子在那哭,神情呆滞,被艰苦岁月雕刻的满目疮痍的脸布满泪水,‘乱’糟糟的一堆头发上还有稻草,衣服上也有明显的脚印。感觉到有人来,才缓缓抬起头。
陆‘蒙’临那时看到那张平时被污垢遮满的脸初‘露’如山真面目,鼻梁和上嘴‘唇’中间有一个圆形凹进去的疤痕,面积几乎爬满整个人中,抱着罐子的胳膊一块块肌‘肉’凹凸有致,原先在破旧大衣下看上去不壮实的身躯也从‘胸’口出窥视到两块硕大的‘胸’肌,陆‘蒙’临睁大眼愣住。
王三看见陆‘蒙’临后没有像以前一样咧开嘴傻笑,而是一脸与他驴‘唇’不对马嘴的肃穆。
后来王三就跟陆‘蒙’临讲了一个故事,稀拉平常却包含了一个男人该有的骨气。
那天之后他仍旧每天傻呵呵的笑,陆‘蒙’临也每天都怒骂。
只是陆‘蒙’临知道,那个镇子里傻乎乎的王三再也不是从前的王三,他的原名叫王孤息,看上去要有三十岁的他其实才26,陕西一个山疙瘩里长大,全家死绝,那罐子里,就是和他相依为命十几年疯癫师傅的骨灰。
陆‘蒙’临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他道:“三婶,我是‘蒙’临,麻烦你叫你们家隔壁茅草房子里的王三接个电话,我等着,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