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拒绝,可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她会疯掉的。
“好,你去吧,姐姐就在离你很近的地方,我可是你的娘家啊。”常玉音握了握常玉月微微粗糙的手,试图给她一丝力量。
带着义无反顾的决心,常玉月离开了马车。
她走后,马车里就只剩下常玉音一个人了。
“公主的东西还在我这里呢…”静下心来的常玉音看着手中一直紧握的小瓶,有些犹豫。
这会是很重要的东西吗?如果很重要的话,那需不需要亲自交给盈雪呢?
瓶子由白玉制造成,温润如水,触手生温,这只有巴掌大的小瓶,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应该是灵丹妙药吧,毕竟盈雪以前很喜欢鼓捣那些药材的。
“还是亲自去一趟吧,那个女孩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还是去知会盈雪一声吧!她将月儿带到我身边,真是用心良苦。”常玉音正要起身,忽然,手中的小瓶忽然发出一阵光芒。
那光不刺眼,但是却着实吓了她一跳。
看来这不是药材了…
手中的温度,逐渐的增加,直至滚烫,常玉音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小瓶没有破碎,依旧是完好无损的躺在马车的红色地毯上。
“这到底是什么?”会不会是那个姑娘要拿这小瓶害盈雪呢?
常玉音的心里有些阴谋论,她没有捡起那个瓶子,起身准备下车,她还是去问一问盈雪吧。
起身的瞬间,大腿忽然传来一阵猛烈的疼痛,她的腿抽筋了。
啊,好疼,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不得已,她只能艰难的坐下,靠在软垫上轻敲自己的大腿,因为疼痛来的突然,她的额头上遍布冷汗,身上的力气似乎也消失殆尽。
她想喊人,可是嘴巴一张开,就忍不住传出小声的疼痛的呻.吟。
地上的瓶子又一次开始闪光,常玉音仍在疼痛中无法顾及。
就在这时,马车的车门被掀开了。
常玉月看着常玉音惊呼道:“姐姐,你怎么了?姐姐,你不舒服吗?”
“瓶子…瓶子…找人…”
“这是你的药吗?姐姐…”常玉月捡起瓶子,想也没想就拔开瓶塞,瞬间一缕白色的烟雾从瓶中窜出。
常玉音瞬间煞白了脸,这莫非是毒.药?
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那白色的烟雾竟然渐渐的凝聚成了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那似乎是一个女声,声音不大不小,带着凄婉与悲怆,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她背对着常家姐妹,长发如瀑,白衣飘然,可看着那背影,配着那声音,是如此的幽森。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常玉月拿着玉瓶,大步的踏上马车,挡在常玉音的面前。
那女子转过身的瞬间,一张伤痕纵横的面容暴露无遗,下一瞬,鲜血顺着那些伤痕流下,满目疮痍。
常玉月的身体发起抖来,但她没有尖叫,也没有被吓晕,她用自己不大不小的肩膀,轻轻的挡在身体不适的姐姐身边。
姐姐还怀着身孕,怎么可以看见这么恐怖的东西?
“求求你,回到这瓶子里好不好?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我们好不好?”常玉月痛苦的哀求,这一刻什么雪行夜什么婚姻什么感情都被她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一刻,她不要做一个活在父母姐兄羽翼下的弱者,她要保护自己好不容易重获新生的姐姐!
“哈哈…伤害?我伤害了你们吗?我有做过什么吗?你凭什么说我会伤害你们?就是因为你们的自以为是,才害的我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我才是被伤害的那一个?我苦苦哀求的时候,从来都没有人救过我!老天,你为何如此的不公?”女子癫狂的发出一句句诘问。
她是鬼?
“月儿,你走,快走,去叫盈雪公主来这里。”凡人,能够解决的了鬼怪吗?
只有盈雪公主,才能帮助她们。
“姐姐…”
“去吧,我不会有事的,只要她来,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腿部的抽痛慢慢的减退,浑身无力的常玉音艰难的起身。
她看向那个女鬼,她的眼睛与那个女鬼的眼睛对视。
那双眼睛里充满了不甘与恨意。
或许曾经那双眼睛是灵动的,妩媚的,她的脸,或许曾经是绝美的,倾城的。
她一定受伤很深,所以就连死了都不得安宁!
一个可怜的女人,为什么要继续被伤上加伤呢?
“我相信你,你不会害我。”一个人,若是连申辩的权利,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得不到,她的心里会有多么的悲哀啊?
她只是一个鬼,只是在小瓶子里被困住的鬼,她只是突然出现,并没有害过她。
她愿意相信,相信这世界上还是善良的人多,相信所有受到委屈,受到不公的人将来都会得到应有的补偿和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