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三天之后和九天之后,中间只差了六天,可真正让谢氏感到恶心的是,九天之后,同样也是阮静幽嫁进麒麟王府的日子。
静兰可是阮家嫡出的二小姐,在谢氏看来,自己的女儿要嫁的男人是当朝太子,麒麟王府的顾小公子跟太子殿下相比,是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的。
她原本以为能趁这个机会让静兰嫁得风光一些,可如果静兰和静幽同一天嫁,属于静兰的风头,势必要被阮静幽那个小贱人给抢去一半瞬。
更让谢氏窝火的是,麒麟王府接亲的时辰是卯时,而太子府来接亲的时间竟然是巳时,这就意味着,阮静幽那小贱人居然比静兰提早嫁出门两个时辰。
谢氏心里非常不甘,但太子府那边她又不敢贸然得罪,思来想去,她只能在静兰出嫁那天多下点功夫,尽可能地让宝贝女儿嫁得风光一些。
“子安,快别摆弄你手里那只傻猫了,来尝尝这桂花糕的味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娘知道你平时喜欢吃甜点,这不,专门吩咐厨房给你做了一大盘子桂花糕,还冒着热气,松软可口,保证你满意。”
昨天夜里京城下了一场鹅毛大雪,今天清晨一推开大门,就见整个院子被一片耀眼的洁白所取代。
阮府的后院种了几十棵美丽的红梅树,鲜艳的梅花在洁白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娇嫩动人。
谢氏让人将后院的一个八角凉亭仔细打扫了一番,兴致勃勃地拉着五公子来到凉亭中喝茶赏梅吃点心鱿。
谁说她儿子是丧门星来的?在谢氏看来,她儿子简直就是福星的化身,不但让文绣绣生下的那个小贱种提早夭折,还让那个一心想上位的文绣绣从此希望落空。
哼!凭她一个登不得台面的姨娘也想跟自己斗,简直就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现在的谢氏,无论怎么看这个其貌不扬的阮子安,都顺眼无比,打心底往外的稀罕疼爱。
她掰了一小块桂花糕,顺手塞到阮子安的嘴里:“儿子,好吃吗?”
阮子安本能地张嘴,接过她娘递来的点心,面无静情地嚼了几口,注意力全部落在被他抱在怀里的一只虎纹小猫上。
那是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幼猫,小小软软,一身黄白相间的软毛,看上去非常可爱。
阮子安的双手在小猫身上轻轻抚摸,小猫被他摸得眯着眼睛直哼哼。
就在那只毫无防备的小猫沉浸在这种幸福和舒服之中时,阮子安眼神一冷,十指突然用力在猫尾巴上狠狠扯了一下。那小猫顿时炸毛,发出一声惨叫,它伸出五只尖利的爪钩,猛地跃起身子,在阮子安的脸上狠狠抓了一把。
谢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得尖叫了一声,而那只闯下大祸的小猫,则趁机跃下阮子安的膝盖,飞也似地逃难去了。
“子安,你有没有被抓伤,快把手松开,给娘看看。”
眼看着儿子被猫抓了一把的谢氏,急忙扑到儿子面前去检查对方的伤势。只见阮子安那张其貌不扬的脸上被猫爪子抓出了五道指印,虽然没有多严重,可还是害得他破了相。
谢氏非常震怒,让人赶紧去把那只惹了祸的猫给逮回来,剥皮也好,凌迟也罢,胆敢伤害她宝贝儿子,她绝对不会轻饶。
现场因为阮五公子被猫抓了一把而乱成了一团,丫鬟婆子们纷纷围了上来,哄的哄,劝的劝,倒真把那个瘦弱矮小的阮子安当成宝贝一般来呵护。
不远处一棵红梅树下站着一个满脸怨气的女人,仔细一瞧,这女人正是刚失去儿子的文绣绣。
她面色苍白地看着不远处被谢氏紧紧呵护着的阮子安,已经失去光彩的眼眸之中,迸发出两道哀怨和愤恨的目光。
她恶狠狠地在树枝上揪了一把梅花瓣,紧紧捏在手心里,娇嫩的花瓣受到挤压,竟顺着她的指缝溢出殷红色的花汁出来。
“娘,您不声不响地,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从不远处追出来的阮静蕊,一把扯住文绣绣的手臂,压低声音道:“爹爹下了死令,将你罚在语华轩不准出院门,现下你偷偷跑出来,要是被爹爹知道,还说不定要发怎样的脾气。娘,快别看了,咱们赶紧回去吧,你身子最近一直不爽利,还得回去喝药呢。”
被女儿一把拉住的文绣绣狠狠地甩了对方一记,阮静蕊被她娘甩得向后踉跄了一下。对方无视自己女儿担忧的脸色,目光阴沉地看了八角凉亭那边一眼,唇边蓦地溢出一记诡异的笑容,便头也不回地朝着语华轩的方向走去。
当天晚上,文绣绣派人去陶然居给阮振林送信,说自己有重要的事情希望能见上老爷一面。
阮振林对文绣绣本来就心存了几分不忍和愧疚,虽然那天在气极之下动手打了她几记耳光,但事后他又有些后悔。再怎么说,文绣绣也跟在他身边过了十几年,要说一点情份都没有那是骗人的,只是在利益和前途面前,儿女情长这种东西实在是不值得一提而已。
听下人来报,说文姨娘有事求
见自己一面,阮振林连犹豫都没犹豫,便匆匆踏进了语华轩的院门口。
让阮振林感到震惊的是,文绣绣不但亲自出门来迎接,她还将自己打扮得光彩照人、魅力四射。
今年只有三十出头的文绣绣,绝对称得上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阮振林能将她留在身边这么久,足以证明,文绣绣是有一定的魅力和资本让男人为她神魂颠倒的。
“绣绣,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