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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家的婚宴,在计划中平静地来临。说是平静,是因为除了皇族,夏侯纤几乎没有通知到任何人,她怕……麻烦。
作为夏侯氏的少爷,夏侯云从来都不乏追捧者。尤其是各家族,挖空心思都想要和夏侯氏联姻,从某种意义上,作为男性的夏侯云比起姐姐夏侯纤,更受欢迎。这也是他形成纨绔思维的原因。
夏侯纤是神威将军的传承者,但夏侯云却是夏侯家的继承人。前者代表着付出,后者则全是收获。这不是夏侯家长辈逼迫,而是夏侯纤自愿的选择。她之于夏侯云,亦姐亦母,故而她对夏侯云的未来,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力。
夏侯纤对家族或宗门秀们的脾性,哪怕是在不多的交集里,也了解得够深。是以,她一直不希望夏侯云娶一个满身毛病的大秀回来。在接触到李韵的第一时间,她能够快速地认可李韵,这个根深蒂固的观念,占据了不小的原因。
当然,这只是她个人的意愿。当时夏侯云着实不愿,李韵也找理由反对了过去。夏侯纤虽然遗憾,却也不好多言。事情后来的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期。在李韵被捉后,夏侯云表现出了超出一般的关心,两人同苦数日,对于双方的心意,也有了更深的了解。结果倒是皆大欢喜。
夏侯纤自己苦于芳心无所寄,能看到弟弟娶了心属的女子,自是喜不自胜。唯一的遗憾……她的目光,忽忽悠悠地,就忍不住飘到了屋群的后面。那边有一群人,正在准备饭食,其核心不是夏侯家的下人,而是林透和杜珂。两人有说有笑,默契无比……
“夏侯将军。”一个洪亮的声音,惊醒了陷入愣神的夏侯纤。
夏侯纤回过神,面上先是惊讶,随后变作恭敬:“陛下,你怎么亲自来了!”
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年近五十的中年,威风凛凛,器宇轩昂。举止之间,自有一派不怒自威。正是当今的安阳国帝王,祁氏现在族长兼家主的祁渊。
祁渊笑笑:“什么陛下,今日我只是你祁叔叔。夏侯氏和祁氏,自先辈祁地大帝起,便和神威将军兄弟相称。我与你父亲,亦是如此。夏侯老哥身为上一代的神威将军,为安阳而亡,他的子嗣娶亲,我岂有傲居宫廷,不来道贺之理。”
“那我在这儿,谢过祁叔叔了。祁叔叔也不要将军将军的叫我,还是如小时候一般称呼吧。”夏侯纤立即改了口,“祁叔叔应该还未见过,小云要娶的那位李姑娘,你请跟我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好。”祁渊大悦。挥挥手,让随从退到了一边,自己则跟上了夏侯纤。
东洲之上,不同的实力间,地位有着极大的差别。拒祁渊是长辈,但实力上与夏侯纤差一个档次,若不是因为帝王的身份,按理根本无法与之平起平坐。夏侯纤能主动奉他为上,叫他动容不已。
李韵正在和夏侯云一起,对屋群进行着装点的工作。李韵身负优秀画技,当仁不让地成为了设计者,夏侯云负责执行她的想法,两人一唱一和,其乐融融。
“纤儿,等等。”祁渊叫住了夏侯纤,“人我已经见到了,至于介绍,还是放到后边吧。他二人现在双双对对和乐无比,我们还是不要去做坏氛围的事好。”
夏侯纤了然点头,也止住了脚步。
“年轻就是好啊。”祁渊再看夏侯云和李韵一眼,忍不住吁出口气,“夏侯老哥故去后,你和小云的事,就一直挂记在我的心头。本以为近日,可以了结其中一桩。没有想到,心愿是达成了,对象却由你变做了小云。可怜我那萧儿,没有这个福分呐……”
“祁叔叔节哀。”夏侯纤心道他触景生情,想起了伤心的事,赶忙劝慰。
“我没事儿。事情早已查清,是萧儿他不知自爱,炼了自毁的功法,从而导致了灭亡。与你那个好友林透,并无关系。”
祁渊注意到,夏侯纤的目光,不时地飘到了后边。心思深沉如他,如何看不出,姑娘家心中有所担忧。半带调侃地说出实情,缓去了夏侯纤忧虑。
“话说回来,你们之前倒是般配至极,在叔叔眼里,你完全不输杜家秀。只可惜相识太晚,没了那个缘分。能被你二位同时看上,这个小子,才是真正的好福分。有时间,我要好好与他认识认识,也见识见识他的本事。”
“不如就趁现在。”夏侯纤被祁渊屡屡戳中心事,惊慌写到了脸上。能有机会将祁渊“转交”出去,她大松一口气,不觉间把林透就给“买了”。
“还是等婚事吧,我亲自找他,方显诚意。”祁渊挪挪身子,横在了夏侯纤到屋群后的视线当中,挡住了她的视线。屋群后,林透与杜珂不知因为什么事,笑闹作一团,甜蜜更甚夏侯云和李韵。
……
婚事如计划举行。晚餐后,一切流程走过。按照东洲习俗,夏侯云和李韵被送入了屋子。其他人则在屋外静坐,为他们守夜、祈福。
这时候,祁渊终于得空,找上了林透。
为了不打扰静坐的人,两人移步到了林透的小院。杜珂也跟了过去,一边为两人准备了一些茶水,一边在心中暗自惊异。她发现,林透对于祁渊的来访,根本没有任何的惊讶。
祁渊对于杜珂的招待受**若惊。想当年杜珂也来过安阳,不过那时候没有隐藏身份,作为帝王的祁渊,当时只能低头恭迎,连抬头注目都不敢。如今风水轮转,倒是沾了对面笑眯眯的小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