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透咧嘴笑了,笑得很开心。
柴仪被他这么一笑,笑得心里直发毛:“林……林公子,刚刚可是你要我说实话的,我现在说了,你可不能……”
“放宽你的心吧。”林透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我要听的,就是这个。我再问你,你们想除去神药盟,是仅停留在口上,还是已经有了计划与目标?”
柴仪闭嘴摇头。
林透一下子看出来,他这个样子,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说。
“说!你可别忘了,在指着我帮你之外,你本人还落在我手里呢。与其担心背叛他们会有不好的结果,不如先想一想,你不说将会面临的恶果。”
一语被道pò_chù境,柴仪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忙不迭点头:“好好,我说,我说。我们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将在灵宝大会之后,集中五府之力,精英尽出,赶往土方城,誓将神药盟剿灭。唯一不确定的就是血莲府,他们的柏宗主脾气古怪的很,我们都不愿与之打交道。但为了增加胜算,还在努力劝他,一旦劝说成功或者劝说无望,我们就将开拨,正式开始行动。”
“原来是这样。”林透的眉头,舒展开来。
“你一点都不担心?”柴仪见状,反而有些急。
“担心什么?”林透反问,“灵植天府还在的时候,就是你们六府联手,可会让其放在眼里?神药盟的目标可不是在北洲生存下来,而是要恢复往日荣光的。如果连你们的一次合击都怕,那不如早早解散,各自回家去吧。”
“既然你这么自信,那你还要我赤月府的支持做甚?”柴仪找到他言语间的漏洞,心中认定林透是在说大话,不由得挺直了腰杆,话里带上了酸意,“赤月府只是一个小宗门,六府排行倒数。六府的联合林公子你都不放在眼里,我这一个小宗门的支持,想来也是可有可无吧。”
“如果你认为我刚刚的话轻视了赤月府,并因此感到不舒服,我向你致歉。”林透没有柴仪预料中的暴怒,而是颔首表示了歉意,“我需要赤月府,不是想你们当下属或仆从,从而侵占你们;也不是想你们当朋友,需要你们帮助。我真正需要的,是一个亲近的旁观者。”
“亲近的……旁观者……此话怎讲?”柴仪被这两个搭在一起的词弄得有些糊涂。
“赤月府退出六府的联合,观而不动,这是要求之一。如果我们败了,那你们自然得到解放,可以任意站队。但倘若胜的是神药盟,你们就得站出来,支持我们改头换面,正式成为灵植天府。这是要求之二。以后的日子里,除非我们这个新灵植天府再度覆灭,否则你们不得背叛,这是最后一个要求。”
林透做了解释:“也就是说,神药盟想要的一切,由我们自己争取。你赤月府只做两件事,第一,不与我们作对;第二,公开支持我们所有的决定。”
“这是要把赤月府架火上烤啊。按照你的要求,赤月府等于跟神药盟绑到一块儿去了。几乎得罪所有的人,还一点儿好处都没有,一旦你们出事,我们跟着玩完。林公子,你这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了吧。”柴仪不糊涂,在利益上看得很清楚。
“强人所难?”林透还在他肩上的手,陡然一动,架到了他的脖子上,“赤月府现在的处境,阁下不会说着话就忘了吧。你算计其他五府的事,只要被抖出,你赤月府立即就会完蛋,还要等到神药盟出事?你似乎搞错了自己的身份,我所说的条件,是通知你,而不是和你打商量!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不跟我合作,现在完蛋;要么跟我合作,将来可能会完蛋。”
“我选将来,我选将来。”柴仪大喊出声,话已挑明,傻子都知道怎么选择。
林透满意地将手移开。
“我们就真的,一点儿好处也捞不到?”过了许久,见林透情绪恢复,柴仪心思又活络起来,小心发问。
“谁说没有好处。”林透嘴角微翘,空口画起大饼,“从前灵植天府在的时候,你们名义上七府等同,但实际上就是俯首称臣。日后灵植天府光复,赤月府唯灵植天府是从,表面憋屈,实则跟以往没有什么差别。不过地位却不可同日而语,你们作‘旁观者’有功,以后怎么着也能混一个,和如今碧山府等同的地位。六府的位次挪上一挪,不是难事。”
柴仪笑了,这回是发自真心的。他赤月府也没有多大野心,能取代碧山府,在七府中排上前列,就已然很满足。不与林透合作,需要自己奋斗;与之合作了,只消等待,等神药盟一鸣惊人就成。这两者二选一,实是简单之至的事。
“林公……不,林宗主,我答应你。”在他的眼里,林透是灵植天府宗主的不二之选,赶早儿就奉上了恭维。
“记住了,灵植天府的未来宗主,只可能是御梨。”林透纠正了他的观念。
柴仪忙不迭点头,不过他那似信非信的表情,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等会儿,你这是……”林透将他叫住。
柴仪停下脚步,转头回应:“林公子,我们不是达成合作了吗?这天色已经微白,我得赶快回去,否则要被人怀疑的。”
“你漏了一件事。”林透冷冷看着他,“我们的合作如此重大而机密,你不会觉得,单单口上说说,便可以了事吧。”
“不然要怎样?”柴仪有些气弱。
“你想要钻空子,我可没那么大意。立誓吧,将我们的合作,以修炼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