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国的游怜香十分伤身,虽然南谨轩给楚遥服了清心丸,还是让她元气大伤,除了浑身无力以外,脸色也是出奇的差,若非她的坚持,楚御烽是要立刻将她带回宫去看太医的。
众人看到楚遥几乎半个人都靠在三皇子的怀里,心下不由得一阵疑惑,虽说他们是兄妹俩,但是在外总是男女授受不清,即使三殿下宠溺,也断不会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那么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楚遥根本无法自己走路。
想到这,众人面色不由得一正,楚遥可是千金之躯,睿武帝最宠爱的女儿,若是今日在文府出了什么事,只怕是整个文府都要受牵连。
“本宫只是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害人终害己的道理。”楚遥冷漠的脸上没有半分愧疚,反而是异常的理直气壮。
“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害你表姐?”谭氏一下子跳起来,要不是楚御烽冷冽的目光制止了她,她大概真的会冲上去同楚遥理论一番。
“三舅母最好还是问一问本宫这个表姐做了什么。”楚遥的眸中没有半分心软,若不是她还残存了一分理智,今日是必定要她**的。
田氏和林氏相视一眼,默契地保持沉默,心中暗暗猜测,只怕是文诗澜想算计别人,却被人倒打一耙。
“我……我没有做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楚御烽的目光杀气太重,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结巴道,“我什么都没有做。”
“来人……带进来……”楚御烽扶着楚遥坐在椅子上,以护卫者的姿态立在她身边,旋即对着门外的人沉声下令。
两个侍女被人像拎小鸡似的抓进来,往地上狠狠一丢,还有一个男子双手捆在身后,跪在地上。
文诗澜瞳仁一缩,死死地咬牙才让自己按下尖叫。
“是……是四小姐让奴婢将顾公子引来这里的,说是……说是请顾公子去屋子里稍作歇息……那屋子里的茶,也是四小姐吩咐下药的……”其中一个侍女战战兢兢地回答。
“四小姐吩咐了奴婢……去问凤吟公主讨要媚药,说……说是有用。”另一个侍女整个人缩成一团,连话都说不清楚。
身材高大的男子浑身是伤,弓着背低着头说道:“奴才是今日临时雇的马夫,四小姐……让奴才将公主殿下扛到屋子里,说是……说是要让公主**于什么庶子……”
那人话音一落,文习凛抬脚便是一个狠踢,直直踢得那人口吐鲜血。
三个人一人一句话,虽然说得零零散散,屋子里的人却都是人精,将事情一串便明白了事情始末,文国公的脸色极是难看,连文老三的神情也黑得吓人,谭氏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我没有……是他们陷害我,是他们陷害我……”文诗澜身子一软,跪倒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爷爷,爹,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是他们联合起来陷害我。”
“遥儿的身子……”田氏大抵猜到楚遥被人下了药,这会儿脸色这么差,必定是因为药力的关系,只是这媚药……
楚遥摇摇头:“亏得三哥身上带着解百毒的药丸,不然……”
说到这里,她咬了咬牙,没有继续往下说。
这会儿就连顾大人都暗暗庆幸,幸好出事的是文家四小姐,若是公主**于顾淮,以睿武帝和三殿下宠妹的架势,顾淮这会儿小命都未必能保得住了。
“文诗澜,本宫早就告诫过你不要太过分,你却偏不听,这一次便是叫你自食恶果。”楚遥言辞清冷,丝毫没有算计了人的愧疚,她并不是主动害人,只是反击报复而已。
她从来都是如此张扬的人,敢算计她就要有胆子承受她的报复,她不怕得罪别人,就算是陷害人也是光明正大,嚣张霸道的态度实在是让人气得牙痒痒的。
“几个下人不过是被你买通了而已,我没有做过……”文诗澜死不承认,“我没有。”
文国公沉了脸,他们文家世代忠良,府里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算计陷害的事,纵然是三房暗中斗法也不会做出这样危害府里声誉的事。
“姐姐是一时想岔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求公主原谅她这一次吧。”文书绮突然间站出来,跪在地上,语气恳切,甚是真诚。
这倒是个知分寸的,文国公的神情微微松动了些,事情到了这般田地,若是执拗下去便只大家都下不了台,楚遥毕竟是文家的外孙女,既然反手报复回去了,那便是愿意将这件事粉饰过去了,只要文诗澜认个错,大抵也就这样了,偏这丫头打死不认,真是个没脑子的。
“书绮……”文诗澜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瞪着妹妹。
文家姐妹一起绮对她向来言听计从,文诗澜也向来极少将书绮的意见放在心上,在她眼里这个妹妹鲁莽冲动,但是胜在没有心机城府,才得以让她这么多年对她宠护有加。
而今文书绮的几句话,却是坐实了她设计陷害公主,将所有的事都推到了她的身上,还在众人面前扮演着姐妹情深。
“我说了不是我做的,你凭什么说是我做的?难道这些事根本就是你设计好了栽赃给我么?”文诗澜气急,被妹妹背叛的怒火让她整个人都燃了起来,口不择言地怒吼。
“姐姐……”文书绮吓得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怎么看都是一副被姐姐威胁的样子。
这般行为在众人眼里看来却是另一个意思,只怕平日里的姐妹情深多是演戏而已,大难临头还不是内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