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佩珊是赶着要将事情闹大的意思,并没有寻到袁氏的院子里,而是在袁氏和蒋氏正坐在前厅说话时跑去的。
一到那儿,她便直直地跪了下去,一双美目里头又是泪水又是怒火,右半边脸高高得肿起,发髻衣衫都有些凌乱,看着很是狼狈。
“这是怎么了?”袁氏一惊,陡然坐直了身子。
蒋氏看过去,也是心下一凛,并不说话,只是眉头皱了起来。
“婆婆,梓彦为了那个贱人打我,我才是他的妻子,他居然为了别的女人打我。”连佩珊满是哭腔地控诉,满脸的狰狞,咬牙切齿。
她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连家阖府都对她宠爱万分,这门婚事是她自己挑的,她本以为自己能忍下委屈,却没想到南梓彦竟会为了那个女人打她,下手更是好不留情,她只觉得自己委屈死了。
“怎么回事?梓彦跟你动手了?”袁氏立刻朝她招手,将她到身边来,这时候她也顾不上蒋氏仍在一旁了,只是满心的惊诧。
儿子是什么样的性子她太知道了,虽然纨绔fēng_liú,最是怜香惜玉,若不然他也不会红颜知己满京城了,别说是打媳妇了,就是侍女都不曾听说他打过,袁氏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连佩珊哭着跪到袁氏脚边,瞧着她心疼的样子,越发地觉得自己委屈。
“你告诉婆婆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臭小子居然敢打媳妇,真是反了天了,我必不让你受委屈。”袁氏也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想着先安抚媳妇,要不然真是让媳妇闹开了,回了娘家,这事情可就不可转圜了。
“娘,你别听她胡说八道。”连佩珊还没开口,南梓彦便从外头走进来,脸上还有未消褪的怒意,指着她说道,“大嫂怀了孩子,她都敢动手,实在是胆大妄为。亏得大嫂如今孩子没事,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大哥那儿我怎么交代?”
听他这样义正言辞,连佩珊立刻就怒了,整个跳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说道:“你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们做的好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说什么为了你大哥,我看你是为了你自己吧。”
“娘,这就是你们要我娶的媳妇,竟是这样是非不分,血口喷人。”南梓彦气急,厉声对袁氏说道,“娘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只要我娶了媳妇,剩下的就不用我管了,如今可好,她大喇喇地跑去大哥那儿闹事,还对大嫂动手,这是大哥还没回来,要是回来知道这些,还不定如何质问我了。”
“你少来,自己做了亏心事怕人知道吗?开口闭口大嫂,你别以为我是傻子,我是嫁给了你,可是我没想到你居然满心的龌龊,竟是我看错了你。”连佩珊越说越觉得难过,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流下来。
她是真心喜欢南梓彦的,也是知道他喜欢杜晗烟的事,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夺回他的心,但是却没想到竟还有她不知道的龌龊事,她本是要出府买东西去的,只走了一半才想起来忘记带先前写好的单子,便又折了回来,只想着偏门进来近些便没走大门。
却没想到,就是这一折回,让她听到了一些让她震惊不已的秘密,大嫂居然怀上了小叔的孩子,这事……叫她整个人震在当场,半天回不过神来,直等楚依依离开了,她都僵着身子,浑浑噩噩地回了房,缓了许久才缓过神来,便冲去了楚依依那儿。
才有了后来同楚依依动手的事,她当时是真的气糊涂了,又气又急,只想着这样肮脏的事竟然发生在自己夫君身上就恨不得要楚依依去死,却没想到楚依依那么命大,不仅她没事,连孩子都没事,后来南梓彦知道了,便同她争论起来,最后一个耳光甩了过来,直将她打得闷了。
“佩珊,你先别着急,告诉婆婆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梓彦的不是,我定不饶他,给你一个公道。”袁氏自然不会护着儿子,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怎么说儿媳妇出身好,她自然是要为儿子护住的。
“还不是他和大嫂……”连佩珊急急地说话,却被南梓彦打断了,只见他冷眼瞪她,“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没有证据乱说话,到头来不要怪我不讲夫妻情分。”
脱口而出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连佩珊是真的感觉到了他眼底的杀意,而且他说得对,她没有证据,就算她说出来了,只要他们不承认,她能拿他们如何呢?
她握紧了拳头,思绪飞转,就算她把这件事闹开,楚依依是郡主,南慕封又是世子,他们会承认这样的家丑吗?绝对不会。那她就成了一个搬弄是的人,她虽然不爱耍弄心机,到底也是大门大户出来的,对这些后宅的事也是看得不少的。
只一瞬,她脑海里便流淌过无数想法,方才的激动急怒,都在南梓彦的冰冷的目光里冷却了下来,只剩满腹的委屈,和说不出来的憋屈。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一个两个的,谁来告诉我?”被他们这么一闹,袁氏更糊涂了,儿子对杜晗烟的心事她是知道一些的,可是和郡主又是怎么了?
一触即发的大闹消停了下来,蒋氏这才开口圆场2c只轻轻地说道:“小两口床头打床位合,怕是小孩子脾气闹腾吧?不过梓彦,妻子是用来宠的,你对佩珊动手,是你的不是。”
这些日子蒋氏同袁氏的关系处得不错,所以这个时候她开口圆场,袁氏并没觉得什么不对,反而点头应是。
“佩珊来,别哭了,跟个小花猫似的,梓彦被我宠坏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