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二爷,南忠公的二哥,庶出,但是因为有点本事,因此南忠公对这个二哥颇为尊敬,只是后来这南二爷的心大了,竟是筹谋起这南忠公之位,后来就被南老夫人给硬是弄得分了家,将他们分了出去。
相较之下,其实南二爷确实比南忠公有本事,但是南忠公占了嫡出的名头,而老南忠公又是个温润的性子,十分不喜家里头弄个四分五裂,因而便应了南老夫人的意思将二儿子分了出去,虽然是给了一部分钱财,但是谁都明白,这就是赶出去了的。
这南二爷被赶出南家之后,便发了狠心要干出一番事业来,在官场很是钻营,后来便被先帝派出了京城,倒是给了个不大不小的职位,权力并不算大但是好歹有些油水,原本倒是发展得极好,谁知道得罪了高官,差点连累整个南家,便是那次,整个南家为了抵抗高官,团结一致,才躲过了一劫。
打那以后,这南二哥和南忠公的关系才渐渐好了起来,双双都明白家族力量的重要性,再有便是双双都需要借助对方的力量,因而后来的那些年都相处得十分和睦,不过说来也是,亲情什么的都是虚的,只有实打实握在手里的利益才是真的。
当然,他们都是混迹官场的人,明面上的那些虚伪客套可是不会落于人后的,两人见面时,简直就跟做了三百年亲兄弟似的,你一句我一句的关心寒暄,说个没完没了。
也亏得蒋氏是个好脾气的,坐在一旁看他们兄弟俩说得高兴,只使了眼色吩咐侍女给他们换茶,倒是半句都不打断他们的对话,直到两人大概自己也说不下去了,便转了话题。
“三弟你可是生了两个好儿子啊,我没在京城也都听说了,这一个是郡马爷,一个是驸马爷,南忠公府可是风光得很啊……”南二爷哈哈大笑,一副懊悔不已的样子,“要不是那时我走不开,是定要回京参加婚礼的。”
说什么走不开这样的话就显得虚伪了,这南二爷和南忠公虽然如今看着像是关系极好的样子,实际上骨子里仍是相互争斗憋气来着,尤其是这南二爷,当初输给了南忠公,后来又无奈求援,他心里可是呕得要死,偏又说不出来,如今他这个没用的三弟又生了两个好孩子,他又怎么会愿意回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呢?
“二哥公务繁忙,可不像我们在京里的,这几天休沐请假的也不碍事,做弟弟的心里明白。”南忠公摆摆手,看着像是真的不在意似的。
说实在的,南忠公还真是比这位南二爷大气得多,当然,他是胜利者,大气些倒也不是什么值得表扬的事,失败者耿耿于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你就别臊我这个做兄长的了,不过就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哪里能比得过你这个在京城里当官的。”南二爷谦虚地摆摆手,仿佛这些都是不值一提,旋即他又将目光落在蒋氏身上,“哎对了,弟妹去哪儿了?若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没记错,这该是你的……侍妾吧?”
南二爷虽然关注着南忠公府的事,但是到底对府里的事知晓得不多,而这后院之事就更不是他的关注点了,所以他并不知道虞氏的事。
“虞氏病了,送去别院静养,如今是蒋氏打理后院。”南忠公如今同蒋氏的感情日益地好,虽说府里侍妾通房仍有一些,但是蒋氏性子温和,处事公正,将府里管理得井井有条,又是他和谨轩之间的桥梁,他如今对她当然是越来越满意了的。
“这侍妾掌管后院,似乎不太好吧?”还真是别说,这南二爷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改变从前的习惯,他是兄长,又有能力,因而总是喜欢对府里的事指手画脚,后来南忠公继承了爵位,他初始时住在府里仍对府里的事更是指指点点,后来分家之后才因为没了资格才渐渐不说了的,如今这次回来竟是老毛病又犯了。
“娘……”清脆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随后便是一对小夫妻走了进来,自然是南谨轩和楚遥了,只见她甜甜地唤了蒋氏之后,又朝着南忠公有礼地微微福身请安。
公主殿下的尊敬,一直都是让南忠公十分满意的,当然他也不是蠢人,自然明白这份尊敬是源于儿子和侧室,不过想到在宫里遇上七公主时,她仍恭敬地朝着自己福身请安时,身边同僚向他投来的羡慕,他心里就高兴得不行。
就算是因了楚遥的这份尊敬,他对蒋氏也会更好些,经过了这么多事,他如今可是看得清楚,什么人该亲近,什么人该疏远。
“这是怎回事?我们南忠公府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规矩了?竟然唤一个侍妾娘亲,这要是传出去,脸面都没了。”不等南忠公说话,南二爷便率先嚷了起来,满脸的不忿,仿佛多为南忠公府的面子打算似的。
见南忠公不虞的神色,和南谨轩清冷的神情,楚遥立刻就明白了,这是自家夫君让她使出十二分的力气闹腾的意思,既然有夫君和公公撑腰,那她还怕什么,当即就沉下了脸。
“听谨轩说是二伯父来了,我们夫妻俩就紧赶慢赶地跑得来,您就是我们二伯父吧?”楚遥睁着一双无辜的眸子望着南二爷,缓缓地说道,“一直都听说二伯父很是关心府里的事,怎么连我婆婆如今是侧夫人的事都不知道?再有便是,就算是二伯父,插手管我们南忠公府里的规矩,这手似乎也是伸得太长了吧?”
楚遥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说的话明明没有那么尖酸刻薄,偏就是摆出一副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