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恶心。”看了一眼手上的污秽,他皱眉。
门外,刑官等他出来,立刻弯腰媚笑,问:“公子可有收获?”
“收获当然有,我已经都拿到了解药。”
“当真?太好了太好了。这下皇后娘娘有救了,公子这下可谓是大功一件。”
“算不上什么功劳,中毒的可是我的妹妹,我自然不希望她出事。”
“自然自然,公子友爱姊妹,感天动地。”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刑官一点不吝啬说好话。
楚天阳满意地点点头,而后又愁眉道:“可是,那犯人实在不经打,本公子好不容易得了解药,却发现她已经昏死过去了。”
刑官一愣,马上猜到那女人大约已经死了。这有一点不好交代,但他一个小小刑官,却不敢得罪安国府的大公子。于是在瞬间怔愣之后,刑官立刻道:“不怪公子,那犯人恶毒,却到底是个女人。下官为了让他招出幕后黑手,本就让她受了不少刑罚,此时有了意外,也是难免的。好在公子已经得到了解药,皇后娘娘能够安然无恙,放到哪里,公子也是只有功劳没有过错。”
“你说的不错。”楚天阳朝他点点头,从容地抱着猫走了。
楚阳娿中的毒本就是出自他手,要不是看到她中的毒他还想不起来秦代语这么个钉子。所以在来牢房之前,他已经给楚阳娿服过解药,这时人还没醒来,他不便打扰。
楚天阳想了想,还是先去了行院。
行院里,楚熠阳正跟薛家李家等人对峙。
本来准备用楚阳娿胁迫楚家的几家人,在楚阳娿中毒之后,都没有了气焰,一一个个青着脸不知所措。
只有薛家大公子,仗着家族背景,以及与楚家姻亲,在楚熠阳面前嘴硬。
“我等此举实属迫不得已,熠弟难道不明白吗?”薛家大公子一脸无奈,语气沉重地说:“今上暴虐,初登大位,便与我等为敌。世家养兵,乃是旧历,皇上执意禁止,折让我们有何面目去见祖先?再者,皇上今日禁止世家养兵,明日禁止世家举荐,是否再过几年,便要灭了所有的世家大族?熠弟,你也是大族出身,我等思虑,你也应当感同身受才对。”
“所以,你们便囚禁了我姐姐?”楚熠阳一脸寒冰。
薛大公子哼道:“按说起来,薛楚两家也有姻亲的。我们是自家人,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皇后虽出身世家,奈何女大不中留,胳臂肘往外拐啊!皇后高才,那雷炮图出自她手,可她却只讲炮图给了今上。连楚家,也受牵制不能运用,安国府上下,可真甘心?”
“国之重器,不可私藏,薛家千方百计想要雷炮图,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况且,皇上禁止世家养兵,本就是打着防范世家拥兵之总早饭谋逆的名义。姐姐身为皇后,却被你们软禁起来,难道不是正好让天下人认为皇上做的事对的?”
“哼!总之,我们就是迫不得已。”
“既然你薛家想要自寻死路,那就随便。我安国府就不奉陪了。”楚熠阳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看道楚天阳,又停了下来,叫了一声大哥。
他们刚才说的话,楚天阳也听到了,见状拍拍他的肩膀,道:“皇后娘娘已经服了解药,等她一醒来,我们就立刻启程去徐州。”
“不可!”
听到他们要带楚阳娿去徐州,所有人都反对。
徐州乃楚家的地盘,一旦去了徐州,他们还有什么机会谈条件?自然要站起来反对。
然而楚天阳却看着他们,笑道:“你们可知道,就在两日之前,前往武夷山的大皇子,在半路上遇到流民冲击,跟护卫走散了?你们可知道,就在昨天夜里,幽州,红宪,舞阳等地的仆沣人突然开始□□,各位难道一点都不担心?”
“这……不过是小民作乱,成不了气候。”
楚天阳冷笑:“难道各位就不想一想,为何肃王谋反时,全国上下各小民趁机作乱,却只有仆沣人规规矩矩,没有半点动静。为何到了此时,才突然想要兴风作浪。幽州,红宪,舞阳……这些地方,难道各位就不想想原因?”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仆沣人的脾性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全民信教,将仆沣皇族奉为神明,以前只听从仆氏的调令,现在只听从当了皇帝的云起。
以前仆沣人没有趁机作乱,是因为云起不允许。现在世家联合起来想要跟云起作对,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然而身为皇帝,云起不可能在没有查出皇后被害的证据之前对世家下死手,这样会留下把柄被天下人唾弃,毕竟国家初定,他还是需要读书人来帮他理政的。然而教唆仆沣人冲击世家大族,却容易得很。反正之前小民作乱,仆沣人也就照猫画虎而已。
世家已经没有了平乱的能力,想要安稳,就只能求皇帝出手。
既然如此,他们还有谁敢在这个时候软禁皇后,逼迫他收回世家禁止豢养私兵的圣旨?
尤其是,武夷山山主已死,留下的诏书,恐怕是新帝不愿意看到的。
如此一来,这个害死山主,甚至藏匿太宗遗命的罪名,大约就要按在他们的头顶上了。
在场所有人的面色都不好看,面对闲适安然的楚天阳兄弟,更是目光灼灼。
这两人,难道早就知道了什么?
他们急急上前,想要问他们又什么办法化解,可惜此次跟随楚阳娿道武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