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凤在下头说：“整这些虚的。”
叶暖笑着问她：“那你想怎么着？”
“夜宵啊！”
叶暖摇头：“贪心，吃了晚饭还要夜宵。”
“那必须的！”
周围的音响流淌出钢琴声，屏幕里是宫彦羽弹着钢琴的侧影。他的头发没有染过，也不算长，用发蜡抓出了一些凌乱的感觉，刘海梳向一边，耳朵露在外面，微微低着头，认真看着琴键。什么儒雅和霸气都消失了，此刻的他就像是同校的学长，邻居家的哥哥，优质，亲切，又有些乖巧。难得这么接地气，也别有一番风味。一旁覃凤看的目光都有些发直，叶暖觉得自己也算是见多识广，一般小姑娘光是看他弹钢琴，就应该有些把持不住了吧。
不知不觉演唱会快要结束。倪天给覃凤发了信息，让他们先到后台。苏简到了后台说要去接云莺，先行告辞。
叶暖和覃凤在休息室坐了一会儿，算了算时间，都够宫彦羽唱四个安可了，他却还是没有回来。
“他还在舞台上呢。”倪天说，“不然咱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走廊上来来去去的工作人员在做收尾的工作。体育场内观众已经散了个干净。舞台上的照明还没有拆，能看见宫彦羽一个人盘着腿坐在舞台中央。
叶暖朝他走过去。宫彦羽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就想在这坐一会。”叶暖回过头，覃凤和倪天明明是跟着一起来的，现在却不见人影了，这两个家伙不知道又动了什么鬼心思。她看宫彦羽一时还没有想要走的打算，干脆也盘着腿坐了下来。
舞台下黑压压的一片，连座椅都看不清楚了。
叶暖说：“这里的夜景的确还是挺特别的。”
宫彦羽笑起来：“你不喜欢就不喜欢，还说的这么迂回。”
叶暖看着前面的黑暗：“我不喜欢，又不是景色的错，既然你喜欢，那这片夜景应该有我没发现的魅力吧。”
宫彦羽摇了摇头：“没什么魅力，其实我也不喜欢。”
“不喜欢干嘛还一个人在这坐这么久？”
“刚刚明明那么热闹，现在突然变得这么黑这么冷清，这种落差……”宫彦羽笑道，“我大概是因为太伤感才坐在这里的。”
叶暖轻笑道：“人生处处是落差。”
宫彦羽平静道：“不管现在再怎么红，迟早也会失去人气的。”
她觉得他想的还真是远，不过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你想太多了，”她对宫彦羽说，“的确没有永远的人气，所以，享受现在就可以了，以后的事就留到以后再去担心吧。”
宫彦羽侧着身子看她：“你又口不对心了，真该给你一面镜子，让你看看自己现在这付沉重的样子。”
叶暖：“……”她很沉重么？说起这个话题沉重也正常吧，从‘万人爱’到‘万人嫌’，她可是有切实的经历的。
“我说你这个人，”宫彦羽双手往后一撑，仰着身子笑道，“从进这个圈子，走的也算是顺顺当当，怎么会老是露出这副伤感的表情？”
“是吗？”叶暖一怔，他要是不说，她自己还真意识不到，“伤感？老是？”
“反正有过几次。”
“可能我就长了一副伤感的样子吧。”叶暖手心在腿上蹭了两下，“其实我心里对现在的人生没有什么不满的。”
“长了一副伤感的样子？”宫彦羽又笑起来，“你还真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