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猎的地方是在大荒草漠,这里是一望无际的衰草连天,东方钰已经带领人马提前到了,到了乔山前面的围猎场,他们这才下马。 [
东方钰的衣袍荡漾随风,飘扬夺目。
这么一段时间东方钰已经换好了衣服,他穿着一件鸦翎青袄,倒是显得有了一份书卷气一点也不像是过来伤害小动物的。
妖红与冷情随侍在东方钰的左右,东方钰微眯着眼眸,呼哨声中早已经惊动了一批又一批獐狍麂鹿,雉兔獾狼。
东方钰望了望周围,菲薄的嘴唇勾起一个笑,“欧阳清狂何在,不是说好了送走了良家堡的就要出来打猎吗?莫非已经逃之夭夭?”
说着话东方钰已经拈弓搭箭,将不远处树上的一只鹰隼射了下来,鹰隼鸣叫着从树梢顶落了下来,过了片刻,树下有一个人跑了过去,又是一会儿那个人又跑了回来,举着那只鹰隼。
“你原来在这里,你说说我的箭法如何?”
听到这里,清狂吞吞口水,心里面已经知道了东方钰对于射猎是很狂热的。
不免需要一对辞藻华丽的溢美之词,否则的话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情迁怒自己,事实上,东方钰热衷的不止于此,一直以来都是强权的一个人。
不知道为何看上去东方钰好像是有一点患得患失的,难道是对于方才的箭法还是有一点不满意?
清狂转了转眼珠,那双宝光四射的眸子在夕阳里面有一点泛红,生怕自己说不好被“乱棍打出”了,嗫嚅道:“如果主人可以从这只鹰隼的口中射进去一支箭,那么就是完美无缺的,不过奴婢并没有说主人箭法不好,只是……”
还没等自己说完,东方钰竟然已经从马上倾身过来,“继续说,你倒是实话实说,知道吗?有多少人都是奉承我的,说下去!”
东方钰将注意力转移到她的脸上,那张眉目如画的脸颊因为紧张而又一点拘挛。
清狂慢条斯理的分析,一边忧心道:“鹰隼是一只很厉害的猛禽,飞起来的时候自然是兔起凫举,如若一支箭直接射入它的口中,一来是不会伤害皮毛,二来……这二来嘛,自然是很好看。”
“好看?”
东方钰似笑非笑,虽然戴着面具看不见表情,但是可以听得出来他的笑里面完全没有幽默感,预言之轮终究开始运转了这一次看起来又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听到这样子的笑声清狂已经有一点不寒而栗,只觉得冷汗涔涔而下,但是看一看东方钰,他漫不经心地将目光调回,“既然如此,你想必很想看一看主人我是怎么样从它的嘴中射入一支箭的吧?”
“此话怎讲?”清狂几乎是骇叫一声,众目睽睽之下,她一瞬间红了脸。
因为还有一丝疑惑,莫非自己又成为了他的一个道具,不知道还有什么古怪稀奇的事情再等待着自己。
他含笑,“冷情,你让她站在那棵白杨树下,然后把这个鹰隼放在她的头顶。”
冷情朝着清狂挥了挥手,“还不快去,这个就是百步穿杨,你不是很想看一看吗?”
欧阳清狂静静上前,低言道:“主人盖世无双,清狂自然是相信主人百步穿杨的本事!”
她决然的走开了,手中拿着那一只早已经奄奄一息的鹰隼,东方钰冷笑,不是说欧阳清狂失忆了吗?一直以来自己都是不相信她的,这一次就算是试金石了,有何不可。
东方钰点了点头,算是嘉许一下欧阳清狂,毕竟这样子铤而走险的事情是一般人不敢做的,她不但是敢做,而且目光中的决然与自负是完完全全建立在一种互相间的信任之间的。
“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主人,你看--”
冷情态度恭谦的指着站立在不远处的清狂,这样的时候,清狂竟然也是临危不惧的,不知道自信来源于哪里?整张脸上也未有任何惊讶的反应。
“主人,清狂已经准备好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就是欧阳清狂,她早就已经恭维过东方钰,东方钰如果要将自己置之死地,那么自己只好反客为主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兵行险招,目前只有这样子。
她看了看站立在东方钰身后的妖红,那张脸也是没有表情,看起来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不然的话妖红一定会为名请命挽救自己的小小生命的。
“如果你死了,我自然会打发几两银给你的,现下站好了。”
刚说完,他已经拈弓搭箭,清狂的心在不停地跳动着,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她看见了冷情竟然在东方钰的耳旁窃窃私语,就算是欧阳清狂竖起来了耳朵也是听不见一星半点。
他们一问一答的,东方钰状似随意在听,看起来冷情倒是战战兢兢的详细再回答。说完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好像确立了什么一样。
一定是两个人在计划着什么,仆役千人,放眼望去竟然没有一个人是愿意帮助自己的。
“主人,你们在说什么?”
在东方钰与冷情的交谈之中,欧阳清狂忽然岔开话题问道,东方钰抬首望了望站在不远处的欧阳清狂。
“盲射--”他笑答。
清狂沉默了会,像在认真思索,从来没有听过什么叫做“盲射”,“主人,盲射是不是闭着眼睛射箭?”
“似乎是如此。”东方钰淡淡的道。
看到欧阳清狂脸上倒抽口气的表情,妖红忽然从身后走到了前面,屈膝向东方钰行礼,“主子,清狂怎么说也是我的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