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完全不敢过去的,而且现下还是雷雨天,看一看桥下还有云雾,可见有多么高啊!
清狂就像一只波斯猫般的伸展四肢慢慢的试探着,她披散着的一头绸缎似的长发已经被雨水淋湿,“怎么,害怕了?”
她的头发就像是百花沾露一般,眼睛完全不敢睁开,但是他的眼神却是满足而喜悦的,“你也有害怕的时候,我只是以为你是完全不害怕的,天朝的皇后,呵呵!”
东方钰樱唇上那一抹微笑是看不见的,但是人人都知道那是多么危险,就像是战场上某些将军一样,一笑之间樯橹灰飞烟灭。
清狂一手轻抚的丝发,一边低喃着什么。
忽然间,脚下一滑,已经采菜刀了青石上面。
“呀--”
那声娇媚的啼呼一出口,前面的东方钰已经怔了怔,看到身后落下去的清狂,自己也是焦急万分,这是东方钰完全没有想到的,这种连接着心脉的剧痛是完全想不到的。
他经不起思虑,已经将自己的一条丝带缠在了石栏杆上,然后翩若惊鸿一样落了下来,一把挽住了清狂的腰肢。
雨后映出满石壁的绚丽色彩,彩虹出来了。
“上去!”
他冷淡的很,“为何掉了下来,你明知道掉下来就会死!”
“你是担心我?”
“强词夺理。”
东方钰看了看清狂的粉颊,将脚尖轻轻的在石壁上轻轻一点,已经飞到了桥上,将清狂慢慢的放在了面前。
清狂一时间也是黛眉深锁的叹气不已。
东方钰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手中的丝带还是没有放松,一边握在自己的手中,一边放在她的手中,“这一次掉下去就不会有好运气了,注意一点,这里原是很危险的,你又不是冷情!”
冷情那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与冷情是完全不一样的,但是她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方才那不过是故意导演的一出戏。
任凭东方钰怎么样聪明,怎么样未卜先知也是想象不到的,自己竟然会被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黄毛丫头摆了一道。
一方面她想要试一试东方钰的武功,如果暗算的话,自己有没有一点把握,一方面想要试一试东方钰会不会救自己。
如果没有救自己,说明等一下也是死路一条,不过是想要让她死在他们的列祖列宗面前。
这或许就是杀一儆百,在列祖列宗面前谢罪吧!
但是很显然东方钰并没有那个意思,另外一方面他的武功深不可测,清狂也是不会想要从后面偷袭的。
这是两全之计,一石二鸟的计划果然没有白白浪费,不过后来想起来也是心惊胆寒的,毕竟这样的事情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下次一定会考虑的更加周全一点!
清狂皱皱眉说道:“去哪里,前面是祖茔,我--”
东方钰侧首想了一下,“你的问题真多!快跟上是正经!”
对于这一点,他是相当抱歉的。
她抗议般的直摇头,但是也只能拉着那一条丝带跟在了后面。
目光与他平视着,“你今天心情不好,现下呢?”听到这里,东方钰倒是一头雾水,洁白的衣服沾了雨水,从地面上拉扯出了一条弧线,目光窎远而又怅怅然的的问道:“什么?”
清狂翻了翻白眼,继续问道:“看你今天早上心情不是很好,现下好了吗?为何?”
这个人人敬畏的家伙回过了头,嘴唇翕动着,良久不过是笑了笑,“乐观与悲观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年深日久都一样吧!”
这句话她是听不懂的,但是听得出来东方钰并不想要任何人安慰自己,清狂简直没有歹驳的余地了!
“没事不要乱问了。”
东方钰独断的下了结论,“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杀人!”
闲云山庄门庭若市,多少王公贵族天天捧着大把银两上门准备和做生意。
但是看得出来他是不感兴趣的,因为目前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完全不害怕有什么风波会导致自己受到影响。
今天他不用忙着去做什么吗?
为何非要来这里?
这些问题还没有想通,他们已经过了石桥,两人站在了祖茔的入口处。
白石牌楼高耸,两边青山隐隐,一衣带水的流过一条清浅的河,周围是高大的树木,颇有一点阴森森的。
他凝聚心神,走到了前面,等到身影消失在了牌楼,她才跟随上来,“这里,就在这里--”
他好像是有一点哆哆嗦嗦,“锦儿,我来看你了!”
他语气里面充满了一种深深悲伤。
但是看不出来任何情绪的变化,他是那种比较善于隐藏自己的人,只能听见琳琅的语声,就像是刚刚降落的雨丝一样,绵绵密密的,但是勾动着一个人的离愁别绪。
欧阳清狂从未见过这样的东方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