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婉并没有走远,心中本就一直觉得柳烟儿留下于绯诗独聊,必定是不还好意的。
看着匆匆忙忙奔进园子的下人们,慕婉心里一急。也跟着跑了进去,看着于绯诗挣扎在涟涟的湖水里,慕婉的心蓦然一紧。推开聚在岸边要将于绯诗拉起来的下人,慕婉亲手伸手,将于绯诗给拉了起来。
看见于绯诗被人救起,柳烟儿在赶来的丫鬟不搀扶下,跌跌撞撞的,也走到于绯诗身边。慢慢的蹲下身子,看着于绯诗的眼神由刚刚的幸灾乐祸,变成眼下无比虔诚的关切,
“姐姐,你怎么样,可要请大夫?”
慕婉最是看不得别人这样的惺惺作态,正要发怒,被于绯诗暗自拉住的手死死的捏住。于绯诗被湖水浸的发白的面容,朝着柳烟儿冷冷的扯开一抹轻笑,
“没事,姑娘不必担心。”
听的于绯诗说没事,柳烟儿像是松下口气般,舒心的笑了笑,
“姐姐没事就好,刚刚可是吓死妹妹了,看到姐姐跌下去,妹妹几乎就要跟着跳下去了。”
“那你怎么不跟着跳下去?”实在是再也忍不住心底的厌恶,慕婉横斜柳烟儿一眼。接着她的话,呛上一句。
柳烟儿被慕婉呛的哑口无言,顿感委屈,立刻就红了眼眶,
“玉阳王妃责怪的是,都是我不好,没照顾好姐姐。可是,可是人家的脚伤还没好,才没有拉住姐姐,实在不是故意的。”
字字句句,柳烟儿说的极为委屈,声泪俱下的模样,瞧着着实的可怜。
于绯诗不禁感慨,这姑娘天生是就在后宫生存的角色。
自叹不如之后,于绯诗摇了摇头,投给慕婉一个淡定的眼神之后,示意其稳住。才是转眸,与柳烟儿道,
“这全是意外,姑娘不必放在心上,王妃也是因为担心我的安慰。得罪姑娘之处,还望姑娘海涵。”良钥的身份是早就公诸于众的,所以慕婉是玉阳王妃的事情,是整座行馆乃至整个江北府都知道的事实。
易无风没有言明身份,也没有敢去揭穿,柳烟儿的身份倒是尴尬起来。行馆里的人不知道她是柳家的女儿,只道她是易无风的新欢,只好姑娘姑娘的叫着。(
未避免易无风的身份暴露,于绯诗自己也是叫的柳烟儿姑娘。
借着法子,整治了于绯诗一番,柳烟儿心中高兴的很,又怎么会去介意慕婉的刁难。委屈的模样,也不过是人前做做样子罢了。
当然也知道她心中的想法,于绯诗实在不愿意再看那副虚伪的嘴气几句之后,让慕婉搀扶着,回了自己的泠荷院。
不放心于绯诗,慕婉留了下来,亲自帮于绯诗换下湿漉漉的衣裳。虽然说眼下是盛夏,但掉到湖里这么久,怕她会染了湿气,慕婉还特意让人熬了一碗姜汤过来。
换好衣服的于绯诗颇为感激的看着慕婉,将婢女送来的姜汤仰头饮尽。
也知道慕婉心底的担心,将空下的碗递给婢女后,于绯诗散着一头青丝,小心的趴到慕婉身上。糯软的语气,颇有些撒娇的味道,
“好啦,不要生气啦。眼下我们对她一无所知,何苦就跟她结下梁子呢。”
“是啊是啊!”对刚刚于绯诗阻止自己的举动,慕婉是非常的不满。眼下于绯诗跟自己服软,慕婉更加的恨铁不成钢,
“哪天她要害死你,我看你还会巴巴的把命送给人家。”
“怎么会呢。”于绯诗灿灿的一笑,讨好慕婉道,
“不是还有你么,你可是玉阳王妃呀,我可是你的义妹呢,谁敢害我。是不是,是不是,大名鼎鼎的玉阳王可是我姐夫呢。”
“你啊。”还真是拿她没有办法,慕婉扬手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无可奈何的叹一声,
“这丫头这么的狠,以后你得小心些。哎,你跟公子又……”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看着慕婉又担心起来,于绯诗心里聚起浓浓的感动。趴在慕婉背上的身子,伸手环住慕婉的脖子,
“真的,我不会有事的。”其实,并不是于绯诗自我感觉良好,而是根据于绯诗对易无风的了解,慕婉与良钥为垮台之前,他是不会动自己的。
帝王家的子弟擅长算计,何况这位少年天子。当初赐婚慕婉与良钥,易无风本就是想希冀用于绯诗与慕婉的关系,好好的把握住良钥。所以,短期之内,自己还是在易无风身边安然无虞的。
这个,于绯诗是非常的肯定。
并不像于绯诗那么客官,慕婉摇了摇头,又叹一口气,
“但愿吧,我希望你能好好的,一直好好的。”
“会的。”于绯诗答。
并没有于绯诗的泠荷院呆的太久,慕婉还得回去伺候着良钥,看着于绯诗没事后。慕婉就离开了泠荷院,回到自己的院落。
自从那日的落水事件之后,柳烟儿看见于绯诗并没有去跟易无风说她的不是,没有再来找于绯诗的麻烦。
日子,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着。
忙忙碌碌中,更是在万众瞩目中,澄江大坝以及澄江的十二渠迎着来势汹汹的雨季,圆满的完工。
为犒劳在两项工程中做出无数努力的人,良钥决定在行馆设宴,宴请江南跟江北两府的官员。
镇南将军柳全,也在宴请的名单之中。
说来也怪,连连不断的淫雨天气,在良钥设宴的那日,突然就停了下来。久违的太阳露出迷人的小脸,阳光普照着大地,天地间被雨水洗的一干二净。
宴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