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敢等待淑妃把话说完,于绯诗“噗通”一声跪到淑妃跟前,
“姐姐恕罪。可是那宫女着实的可恶,出口闭口的辱骂妹妹身份卑贱,还说姐姐心里压根瞧不上妹妹。这般挑拨离间的奴才,着实留不得,所以妹妹才想着替姐姐教训一番。没想到下人们下手没个轻重,才……”
“够了。”不想再听于绯诗说下去,淑妃挥了挥衣袖,喝出一声,
“就算她不懂规矩,她也是本宫的奴才,轮不到妹妹来教训。如今妹妹也教训过了,人也死了,尸体可否还给本宫。”
“任由姐姐处置。”
“如此甚好。”又是狠狠的剜过于绯诗一眼,淑妃眼底泛着恨不得将于绯诗五马分尸的冲动。极力的压下,命人先一步将殊儿的尸体送回延禧宫。临走的时候,淑妃故意在于绯诗身边停了一下,俯身在于绯诗耳边,轻声低语几句,
“妹妹,不是一颗珠花,或是一个宫女,就能将本宫扳倒的。本宫奉劝妹妹几句,往后,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免的害人害已。”
“什么?”自然听明白淑妃话里的意思,于绯诗骇然一愣,跪着的身子跌坐到地上,
“妹妹,不明白姐姐的意思。”
“不明白么?”淑妃冷冷一笑,
“妹妹的演技,真是一点都不好。”说完,带着手下的人还有慕婉扬长而去。
见戏演完,于绯诗自顾从地上坐起身来,走到还跪在地上的点红身边,扶起她。仔细看着她的脸,关切的问着,
“点红,怎么样,疼不疼?”
“不疼,谢娘娘关心。”顺着于绯诗的搀扶,点红站起身,摇了摇头,答。
“对不起,连累你了。”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过点红受伤的侧脸,于绯诗眸底瞬间涌起水意,看着点红,抱歉的开口。而后,才是转头朝着门口的人喊道,
“来人,快端些热水上来,还有一些毛巾。还有一些热鸡蛋,快。”
……
另一端,淑妃让人抬着殊儿是尸首,回到她自己的延禧宫。
仔细的命人准备一口上好的柳木棺材,将殊儿好生安葬。还飞书给她的父亲,记得妥善安置殊儿的家人。
一些都做完之后,时间一晃就晃到晚上。
淑妃神色黯然的坐在软榻上,清丽的容颜沉寂在熠熠夺目的烛火里。潋滟出伤神来。
殊儿是淑妃的家生奴才,从幼年的时候起,殊儿就一直陪在淑妃的身边。不管淑妃要做什么,想做什么,殊儿从来都没有怨言。
没有想到,殊儿竟是这样子就死了。死在于绯诗的手里。
“于绯诗,本宫与你不共戴天。”咬牙切齿的吟出于绯诗的名字,淑妃端着一旁案上的茶盏,差点生生的将茶盏给捏碎。
“砰”的一声,怒不可截之下,淑妃扬手一挥将茶盏扔在地上。清脆的响声落地而起,碎成一地的瓷片。
听完殿内的动静后,一直在门口候着的慕婉推门进来。并不打扰淑妃沉思,慕婉慢慢的蹲身下去,拾捡着一地的碎瓷片。低眉顺耳的模样,穿过盈盈烛光,灌入淑妃眼中。
使得淑妃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一直在自己身边伺候的殊儿,
“殊儿。”念出这个自己经常使唤的名字,几行清泪缓缓从淑妃眸底溢了出来。
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的瓷片用手帕包裹好,慕婉才是起身,温婉一笑,规规矩矩的在淑妃跟前行了一个万福的礼。清声道,
“奴婢给淑妃娘娘请安,奴婢不是殊儿,奴婢是慕沁。”
“慕沁?”吟唱出慕婉口中的名字,淑妃拭去眸底溢出的泪,不解的看着身前的慕婉,
“你是什么人?”
“奴婢本是芳华宫内的宫女。”慕婉如实答。
“于绯诗的人?”听到慕婉提及芳华宫,淑妃稍稍沉寂下来的神情忽又变的狰狞。
“非也非也,其实,于嫔是奴婢的仇人!”
“于绯诗是你的仇人?”倒是没有料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淑妃一时间也对慕婉的话来兴趣,接着她的话端,询问起来,
“说说看,还有,你帮助本宫的原因。”
“好。”慕婉点了点头,
“不知道娘娘可否知道,于绯诗曾被遣去看守皇陵。”
“自然是知道的,她是先皇的秀女,可惜时运不济,还没开选,先皇就甍了。她们也只落得看守皇陵的下场。后来当今圣上登基,她们才能重返宫廷。”
“是的。”就着淑妃的话,慕婉继续答,
“当初,我姐姐亦是秀女中的一位,先皇甍逝后,与于绯诗一起被派遣去看守皇陵。在皇陵里,我姐姐对于绯诗多加照顾,两人逐渐成为极为要好的朋友,后来,于绯诗被玉阳王看中,要被送去与玉阳王的大公子配阴婚。于绯诗不愿意,由此得罪了玉阳王。”
“阴婚?”倒是没想到于绯诗还有此番遭遇,不过玉阳王的大儿子,淑妃也是知道。那人是良妃的哥哥,据说从小天资聪颖,熟读兵书,八岁起就随着玉阳王南征北战,在十三岁那年,死在战场上。
“是的。”慕婉再次点了点头,
“宫里的那些事情,娘娘也是知道的,她得罪了玉阳王,回到宫里,自然也是没有她的好日子过。在浣衣局的时候,浣衣局的月槿姑姑故意想弄死她,好让她去给玉阳王的公子配阴婚,后来,我姐姐代替她去了。我姐姐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慕婉生生的从眼里挤出两滴泪来,
“所以,我恨于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