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姓花,叫花蕊,她本不是这边的人,她家乡发了大水,将屋子田地全冲毁了,她娘也死在了那场大水中,后来她爹就带她过来投奔她姑姑,他们手上的银子本不多,这路途遥远,还未找到姑姑,这银子就花光了,后来他爹得了重病,根本就请不起大夫,她爹的身子骨早在路上就被拖垮了,才病了两日人就没了。
她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镇上,可是才发现姑姑搬了家,这可如何是好?
眼看着爹爹的尸骨就要臭了,她没法子,只能卖身葬父,她知道自己生得好,并不怕别人瞧不上自己,她心里想着,首先得家中富足,最好能是青年才俊,这样她才不亏呢。
常谦的拒绝将她彻底打醒了。
后来她便遇见了陈老爷,陈老爷出手极为阔绰,从怀里一掏便是两百两银子,足足是她那卖身价的十倍,那里天也黑了,她想着老父的尸骨再放不得了,于是便应了陈老爷。
那夜,陈老爷并没有将她带回府,而是在外面置了个宅子,将她养了起来。
至于老父的尸骨,被陈老爷风光的葬了。
就这样,她开始过起了舒服的日子,虽然说陈老爷年纪大了些,可是待她却是极好的,几乎有求必应,连她姑姑的下落,都是陈老爷亲自帮她找着的。
不过,这姑姑与她想像中的不太一样,不过因着是最后一个亲戚,花蕊姑娘待这姑姑也算不错了,但凡花大娘来她这里,她总会给些好东西让花大娘带回去,花大娘得了便宜,自然是来得更勤了。
往日花大娘来时都是满脸笑容,这次却是一脸惊慌,花蕊不由得担心起来。
只见那花大娘哭嚎道:“那个杀千刀的小子,看着我买‘红汁水’赚钱,便学了去,他平日占我的地盘就不说了,这次将那红汁水卖给了知县家,差点害得知县的儿媳妇落胎,这下又把责任推到了我的头上!”
花蕊一惊,猛的站了起来,她寒着脸问:“有这等事?”
花大娘哭得越发起劲:“你不是陈老爷的妾吗,我说我与陈老爷有亲,他听了便吓住了,于是将那好地方又让给了我,我还当他是好意,没曾想,他是想害死我啊,如今衙让只当是我卖的红汁害了那知县一家啊,小蕊啊,你可要救救你姑姑啊!”
花大娘颠倒是非的能力还真让人佩服,这谎话说得。
花蕊听了,小嘴抿得紧紧的,她统总就这么一个姑姑了,竟然还让人欺了去,真当她是吃素的不成!
她安慰花大娘道:“姑姑放心,这事我会我家老爷说的,你是我的亲姑姑,他总不会见死不救。”
花大娘紧紧的握住花蕊的手,脸上满是感激的神色,她道:“还是侄女疼我。”
过了一会儿,花大娘又小心的问花蕊:“你几个表兄弟也是个没本事的,能不能跟陈老爷说说,帮着找个轻快的活,要不是这样,我也不至于这把年纪还半夜出去卖红汁啊。”
花蕊闻言,微微皱眉,她却是说道:“这事我可不敢应,这是男人家的事,我们女人家可说不上话。”说完,她顿了顿,又接着道:“再说了,我不过是陈老爷的外室,现在连妾都算不上,若是跟他要这要那的,万一他厌了我,可如何是好?”
花大娘一听,心里不喜,可面上依旧带笑。她心疼的看着花蕊,说道:“那陈府家底丰富,你可千万要抓住陈老爷,尽快生个儿子,这样才有依靠,日后进了府,那夫人看在儿子的面上也不敢为难你。”
花蕊面上一红,嗔道:“姑姑,可别再说了,羞死人了。”
花大娘却是笑着,两人又说了会话,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了衙差的声音:“花大娘可是在这?”
花大娘还以为是个哪有事找她,便应道:“在嘞。”
花蕊一听这声音陌生得紧,于是警惕了起来,她并未叫仆妇去开门。
外面那声音说道:“衙门办差,赶紧开门。”
花大娘一听这话,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半响,她才回过神来,她一把抓住花蕊,哭道:“小蕊,快去找陈老爷过来救我!”
花蕊面色发白,却是摇头道:“不成,陈老爷说了,他不许我差人上门找他,他晚上自会过来,姑姑,你放心,我肯定会救你的!”
花大娘听到这话,心里破口大骂,还是亲侄女呢,眼见着她性命不保,竟然还牢记着陈老爷的命令!
尽管花大娘心里再恨,可是她还指着这位侄女救命,所以她是啥怨言都不敢说的。
仆妇只到门外站的是官差,便立刻将门开了,只见那张捕头带着两个捕快进了院子,只见张捕快高声喊道:“花大娘出来,跟我们走一趟吧。”
花大娘身体一哆嗦,紧接着便拉着花蕊的手哭道:“小蕊,你可千万记得救我啊,千万记得啊!”
张捕头见花大娘一直不出来,便带人进屋,直接将花大娘带走了,花大娘嚎得撕心裂肺,跟要上刑场似的。
花大娘被带走之后,花蕊便将丫环小翠叫了过来,小翠是陈老爷特意买来服侍花蕊的,不过是从外头买回来的,所以,忠心是够,但是规矩却是学得不太好。
花蕊以前也是穷门小户的,对规矩也不太看重,这几日与小翠处着,感情也渐渐深厚起来,不知不觉就将小翠当成了姐妹。
她看着花大娘被衙差带走,心里也是难受得紧,她拧着帕子问小翠:“你说我这样是不是不大好,不如,你去陈府帮我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