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歌脸色发白,强忍住脑子里的不适,睁大眼睛牢牢地盯着面前的巨碑,他痛呼一声,仰头倒在地上。那锥子像是换成了大锤,猛敲着他的脑壳,剧痛,眩晕,恶心,各种负面的感觉都涌上心头。
姬歌闭着眼倒在地上,眼睛像是被强光灼了一下,暂时失明了。他心里不停思索着,刚刚那一眼他把图案牢牢记了下来。他忽然盘坐起来,身体极度扭曲,摆出一个妖异的动作。如果留心看,那动作赫然与碑上刻的几乎一致。
身体是最快的记忆方法!
但姬歌只坚持了一秒不到,就瘫在了地上,身体都麻木了。这个姿势把身体扭曲到不可思议的角度,超乎了人体的极限,看上去又像是某种怪异的舞蹈。
良久,姬歌才渐渐恢复了一点知觉,不断印证着图案上和自己刚才模仿的动作,找出哪怕是一丝丝的差别。
他又坐了起来,再次做出那个姿势,不一会儿,又重重地倒下。没有放弃,只要身体一恢复了控制,他就不放过一点时间去修改自己的错误,力求完美。
咚……
姬歌再一次的倒地,这下他很久都没爬起来。最后一次,他的姿势几乎与图案上刻的一模一样。
姬歌的眼睛又落到另一块金碑上,只记住一块碑,他并不满足!
在所有少年的目光下,姬歌艰难站起身子走到另一块碑前,忍受着痛不欲生的不适感,死死盯着碑图,眼珠里已经泛起了血丝。
这一块碑上刻的图案和那块没有什么区别,唯一不同之处是星空下那个小人做的姿势不一样!
姬歌闭着眼,坐下,做出动作。
昏倒,又坐起,再次昏倒。
爬起来,继续!
……
他不知道倒下去多少次,又爬起来多少次,汗水将衣服打湿,那块地毯都湿漉漉的一片。
咚咚声在安静的大厅里格外刺耳,所有人都敬畏地看着玩命的姬歌,心里暗暗对他下了个定义,狠人!对自己都这么狠,更何况其他人?
几百次的倒下又爬起,姬歌浑身肌肉都在抽搐,这一回身体完全不听使唤了。
躺在地上,睁大早已布满血丝的双眼无神看着穹顶,他在心里疯狂呐喊。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如果连这点痛苦都经受不了,那他还拿什么去报仇?!
他紧握的手是如此用力,指甲都掐进了掌心里,鲜血慢慢渗了出来。
忽然,他胸口一热,有一股力量从中涌现而出,衣服暗藏下的胸口有点点金屑亮起,如蚯蚓般钻至四肢百骸。
在几百个少年呆滞的目光中,姬歌再一次爬了起来!
他走向下一块碑前坐下,一旁的人都下意识地让开了道。
像是无尽的轮回,他爬起又倒下,倒下又爬起……
在大厅少年们都不知晓的上方阁楼里几个大人物正在看着他们,交谈着。
“古凯尔人的人体图果然奥秘无穷,这群茹毛饮血的人在力量的道路上倒是走的很远!”一个看起来很是和蔼的中年男人淡淡开口,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镜片,“不过这小家伙还真拼命,是个好种子。”
“少年野望,嘿嘿,这小子合我脾气,够贪!!”
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矮小老头儿抓着那只杂毛狗柔顺的皮毛,狠狠打了个喷嚏,不顾大狗的反抗,扯了一下狗尾巴,嚷嚷道。
“嘿嘿哈哈,这娃儿可是老婆子带回来的。”老妪逗弄着几条红彤彤的斑花小蛇,抿着没什么牙的嘴,在一旁眉开眼笑。
“等十批种子都到了,就筛选下干净有用的。中年男人俯视着下方少年的百态,和善的脸上闪过一丝暴戾,“废物,我看着就心烦!”
“这里又不是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