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经理的语气更像是疑问,而不是质疑,因为就算他们曾经对威廉有质疑过,那些质疑也早已随着这几个月来的连战连捷而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说起来,现在这几名基金经理和操盘手不仅坚信威廉是个天赋卓越的金融好手,还坚定的认为他身后一定站着位更加神秘模切的人物。
如果说基金经理和其他交易员操盘手一开始只是因为兰斯·罗德里克的命令而听从威廉·布兰德利吩咐的话,那么现在,早已变成心甘情愿的听从指示了,无他,只因为在这短短三个月时间里,他们泰国股市上、从其他国际炒家手里卷走的资金太庞大了,不是说这些人从未这么大一笔钱,而是他们从来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如此庞大的一笔资金的缔造者——哪怕只是给他们百分之零点几,或者更少的分红,也足够这些人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了——这不仅让他们自己感觉犹如做梦般飘飘然,更是将威廉·布兰德利看做了一个神秘莫测又无所不能的魔法师。
“因为我懂得见好就收,也不喜欢将他人逼入绝境。”威廉说:“而且我们手上有如此庞大的一笔资金,这么大规模的资金流动是瞒不过量子基金和老虎基金那群行家的,趁他们现在无暇顾及其他,我们可以全身而退,但等他们在和泰国政府的交手中取得决定性的胜利,我们再想走的这么轻松就不容易了。上帝保佑,我还准备在他们的接下来几场战斗中浑水摸鱼呢,现在就被查清老底那就太尴尬了。”
“接下来的几场战斗?布兰德利先生,你的想法该不会和我相同吧?泰国之后,量子基金还有目标,菲律宾,马来——”
“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以及其他倒霉蛋。”
基金经理咽了口唾沫,声音非常大:“那我们扮演的角色,和这场泰铢之战里扮演的一样吗?躲在幕后浑水摸鱼?”
“浑水摸鱼,我喜欢这个词。”威廉微笑说:“不过我们也不能总跟在量子基金后面,接下来的几场货币战争可以继续扮演之前的角色,但当量子基金遇到难啃的硬骨头的时候,我们就要适时收手,甚至是站到他的对立面去。”
“难啃的硬骨头……是指香港、韩国或者台湾吗?在亚洲能和量子基金带头的国际炒家们有一拼之力的也就这三个市场了,其他菲律宾、缅甸、印度尼西亚和马来西亚不仅存在着和泰国差不多的经济问题,而且外汇储备低,是不可能抵挡得住国际投机者们的联手进攻的。”
威廉含糊的回答说:“你猜的不错,像是香港,外汇储备足有940亿美元,肯定比泰铢坚挺的时间长,说不定还能,唔,反将一军。”
基金经理敏锐的捕捉到了威廉未说完的话,但他还是有些不解:“香港的外汇储备和经济健康程度是比泰国菲律宾要强,但是反将国际上最鼎鼎有名的对冲基金团队?这很困难吧。”
“金融市场里有赢就有输,没人能做常胜将军。”威廉避重就轻。
基金经理想反问“那你为什么就如此笃定坐拥无量级热钱的抄家们一定会输呢?”但他立刻就想起了自己是怎么来为威廉·布兰德利工作的(兰斯·罗德里克指派),顺带想起了罗德里克这个姓氏拥有的能量,和与罗德里克集团分不开联系的几个智库机构。
像是拥有数个诺贝尔经济学家,从默默无闻到能影响美国经济领域的决策,成为保守党智库、甚至是总统智库的卡托研究所,发展壮大的过程就离不开罗德里克工业集团的赞助,而卡托研究所只是罗德里克集团赞助支持的美国数个智库之一罢了。
或许这场乍看只是由国际炒家们挑起和作战的小型货币战争,背后有着更深层次的内/幕呢?甚至夹杂一点政治因素?
一不小心想太多的基金经理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他无比温顺地说:“您说的对,布兰德利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