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却蓦地有些酸,小声问道:“你有没有对别的姑娘……做过这样的事?”
初生的朝阳璀璨,绯色明光透窗照进来,缓缓充盈了满室。
“没有。”他手中动作停了下来,缓声答道:“只有挽挽。”
我双颊一红,却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扑进他怀里得寸进尺道:“过去、现在和以后,都只有挽挽。”
夙恒执起我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跟着道了句:“我只有挽挽。”
右司案抱着公文进来时,大概正是看到了这么个局面。
厚厚一沓的公文重重跌落在地,发出沉闷的重响,比方才核桃山坍塌时的声势大得多。
我听见响动转过身,见到右司案怔怔地站在门边,脚下散落了一沓公文。
我趿了鞋子,要从夙恒的腿上跳下来。
夙恒反而搂紧了我的腰。
我挣脱不掉他的手,干脆坐在他的腿上,把案前那摊核桃壳重新堆起来,想用它们挡住我的脸。
冥洲王城设有左右司案两个职位,专职于辅佐冥君的公务。
我刚来冥洲王城时,正是由右司案教导的规矩礼法,现下看到右司案一脸怔然的站在门边,我十分想躲去墙角里蹲着。
“属下参见君上。”门口的右司案终于回过神来,跪地行了个礼。
右司案大人原本是天界在位多年的某个星君,凭借博古通今和清守律令而远近闻名,众所周知,他的文韬武略和墨守成规都是看家好本领。
在教我规矩的时候,右司案常常严肃地重复一句话:“行必端,冠必正,不知礼,无以立。”
而他本人也确实践行了自己的这句话。
据说右司案在冥洲王城为官数百年,每日恪尽职守,从来不曾迟到早退过,无论路上遇到的风多狂雨多大,他的衣服总是端端正正,表情总是庄重又深沉。
有一次,风花雪月四令中排名第二的花令新纳了一房俊秀男宠,然而当她在大门边与男宠激吻时,却正好被不小心路过的右司案大人看见。
右司案大人当即对着花令和她的男宠严厉万分地教导一番,事后还以务工不正这一条,直接一本参到了主管务工的杜宋长老手里。
花令因此事被扣去了一年的俸禄,又因为她家里有不少男宠要养,于是不得已四处借债,一时让此事广为人知。
此时此刻的右司案已经捡起了落地的公文,他双手捧着公文走过来,将它们整整齐齐叠放在檀木桌上,然后站直身体,后退三步,抱拳躬身不再发出一语。
我起初以为他被这入眼的晴天霹雳炸懵了,后来反应过来他是怕我听到什么要秘,在向君上密音传信。
我等着夙恒和右司案悄无声息的沟通结束后,右司案大人语重心长的以死直谏。
然而直到我等到右司案抬脚出门,他都没有表现出,他是如何对清规律令爱得深沉。
我转过脸望着夙恒,“他真的走了吗?”
夙恒意有所指,却是高深莫测:“最近右司案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