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医便对她说,“你可以考虑来太医院,我亲自教你,让你继承我的衣钵。”
在场的所有人都跌掉了下巴,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太医,居然头一次放低身段去跟别人说这样的话。
就算是他的之前的关门弟子凌玉,也只是因为他天赋好,才多对他赞了两句。
这个不出色的婢女,难道是深藏不露?
目光齐齐地射向了宁如月,一袭素衣的她面容并不绝色出众,但却有一种吸引人的光环。
令所有人再次跌掉下巴的事情却是,宁如月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陈太医的脸黑得不能再黑,声音也变得可怕起来,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子语气很不好地说:“难道你是在嫌弃老夫医术一般,不足以成为你的老师?”
宁如月看向了床上睡着的人,经过治疗,他的唇色总算恢复了一丝血色,这些日子,被软禁在这里,药都被糟蹋了,她只能凭她的医术去救他,点穴施针,尽力地动用她学过的一切医术。
她没想到会被这个老头看出来。
眼前所有人看着她,等待着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只轻轻说了一句,“因为我要留在他身边照顾他。”
这话,只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才敢大胆地说吧。
一瞬间,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燕长吟不平顺的呼吸声。
一小声抽泣,众人回头,却看见那个太子妃,捂着鼻子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被感动的。
~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回宫的路上,太子依旧冷着一张脸。走到半路,却像是终于忍受不了一样。问了这句话。
“为什么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燕长吟,可以跑到我面前质问我,还跑去求陈太医,而对我,却连一个燕长吟都不如!”
越清河听完这句话,在心里想,完了。
一切都完了,他居然真的说出来了。
“太子这是说的什么话。太子怎么会不如一个亡了国的皇子呢?”
越清河强转镇定。
“越清河!你少在我面前装疯卖傻!”夜琓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叫过她的全名。
如今叫了,就足以见证他有多么怒不可遏。
“这些日子你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也该够了吧。你是太子妃,你要注意你的身份!不要因为一个王爷而乱了分寸!”
听着夜琓的咆哮,越清河知道夜琓一直以来都人为她是因为夜让的原因远着他。
“你……你找到你画中的心上人没?”
越清河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什么画中的心上人?”
“有一日,我去叫你,你正在书房画一副画,画上的人,就是你的心爱之人吧。”越清河左右不过,就翻出一件陈年往事来搪塞,“我看你看那画中人的眼神就很不一样,大概是你的心上人吧,我早和你说了,如果有喜欢的,就娶回宫里来……”
越清河还想说什么,被夜琓打断了,夜琓像是一瞬间找到了事情的根源,怒气烟消云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以为,那画上的人是谁?”
“是谁?”越清河眼睛睁着,下意识地接着问,看着夜琓眼底里浮现出的笑意,越清河心里暗叫不好。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一次,她一定一定不要选择问这个愚蠢的,将事情变得更复杂的问题!
因为夜琓靠近她,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贴到她耳边,吹气如竹,“原来你一直不知道么。
那个画上的人,就是你啊,清河,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