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印象中,这帮村民们全是傻头傻脑的,随便忽悠,只要给钱,没什么不肯的。
村民们全都没有作声,说到底,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些城里人太多心眼了,又是装警察骗人,又是派打手出来吓人,这些人一开始是冲着凌胡庄的地皮来的,后来又对凌家小子媳妇动了心思。
你骗我、欺我、吓我,还想让我来帮你?可是,谁会和钱过不去呢?只要大伙一点头,家家都分钱!真难取舍啊!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沧桑嗓音道:“翠花,一会切半斤水豆腐让我儿子带回去,我给你留了半罐蜂蜜在店里!”
“哎!放心,我一会就回去弄!”人群中的翠花姐连忙应声,脸上不知不觉有些微微发烫。
村里老少都知道,翠花姐今年已经四十多了,她老公死得早,寡妇带着个瘫痪在床的儿子,靠摆个豆腐摊为生,日子着实不好过。
三年前,翠花姐的儿子被医院下了病危通知单,眼看就没救了!是凌家掌柜的见她一个妇道人家可怜,冒着大雨钻到山里去了一天一夜,替翠花的儿子采了药,还用最贵的蜂蜜当药引,硬是把她儿子从鬼门关拉回来。
这三年来,凌家掌柜从来没半句废话,隔三差五放一罐千金难寻的极品蜂蜜到她的豆腐摊上,只换区区几块豆腐而已。
其实这十多年来,那个宅在院子里很少露面的男人虽然和村里人打交道不多,但是为人却很仗义,只要谁家有事,根本不用开口,他一定会帮忙解决问题,几乎每家每户都承过他的情。
现在,院门外的那个男人也许只是路过,轻飘飘的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再没有声音了。
可满院子的乡民们此刻和翠花姐一样,都有些面皮发烫,手里攥着红包也越来越不自在了。